刑天翔叮囑小靖:“反正千萬別和你媽說。”他的右邊臉上貼著塊膠布,衣領上沾到了些血跡。
小靖不耐煩地咂嘴巴,抖腿:“知道了,知道了,就說是被我劃的總行了吧?”他數落起了老刑,“你說你年紀也不大,眼力見一向挺好,怎麼他那一下子過來你沒預判到啊?”
尹妙哉也咂嘴了,瞅著小靖:“你以為是打遊戲啊?還預判?”說完,她抬起頭對著站在她跟前的筱滿直眨眼:“醫生說沒什麼事,縫了幾針。”
刑天翔也抬起了頭,手指貼著膠布撓了撓,這才撓了兩下,小靖“啪嗒”一下把他的手打落了。刑天翔嘿嘿一笑,將雙手攏在了身前。筱滿左右張望了番,他們身處的紅楓醫院急診室裏沒什麼人,醫生護士走動得也少,陽光大喇喇地照進來,急診室裏彌漫著一股飯菜的香氣。⊿⊿
筱滿在一張掛水用的小床上坐下了,道:“沒記者來?”他指指自己的臉,“這要是上新聞了和家裏人也瞞不住吧?”
小靖忙抬起手掌道:“這你還真不用擔心,首先,輔警管得嚴,沒記者,我還是老刑直接帶進來的,還查了我身份證呢;其次,我媽最不愛看的就是新聞,我外公外婆說了,自從我爸不在學校裏教書,進了晚報當了什麼調查記者,我媽就怕在報紙上,在新聞上看到他翹辮子,所以啊,我們家不訂報紙,我媽換台見了新聞台就像活見了鬼似的,立馬就切了。”
刑天翔清了下嗓子,問筱滿:“陳醫生說什麼了嗎?”
筱滿道:“她挺自責的,她覺得是她主張曹律多和女性接觸,以至於……”他沒說下去,彎著腰坐著,看著刑天翔他們三人道:“聽說伊麗莎白,就是那個小蘋果,她當時不在房間裏?”
刑天翔道:“對,和馬克一起進去的是他現在的一個學生,助理,叫米歇爾,法國人,去美國留學,今年二十歲。”
“據說年輕漂亮,前凸後翹。”小靖說。
“是馬克要求的嗎?”筱滿問道。
“是,還是陳醫生提出來的,說曹律精神狀態不穩定,一下見到很多陌生麵孔怕他情緒起伏太大,馬克就說那就他和鍾鳴,我,還有米歇爾進去就好了。”
“小蘋果聽到的時候是什麼反應?”筱滿還問。
刑天翔道:“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就在外麵走廊上坐下了。”
筱滿道:“你和小蘋果說上話了嗎?”
刑天翔道:“我和鍾鳴一起去機場接的他們,去了兩台車,回來的時候……”他掰著手指,“馬克,鍾鳴,米歇爾一輛車,我和小蘋果一輛車。”
尹妙哉使了個眼色:“而且刑老師還發現,馬克和米歇爾的行李箱是同一個牌子,同一色係的,硬殼的,看上去挺新的,小蘋果用的也是那個牌子,看上去已經很舊了。”
筱滿抬起一邊眉毛:“他們連貌合神離都不想演了?已經離婚了?”
刑天翔搖頭,道:“這倒不是,兩人看上去挺好的,牽著手笑嘻嘻地走出來的,是鍾鳴介紹我是要給曹律寫書的記者之後,小蘋果提出和我一輛車,因為……”刑天翔的聲音輕了些許,“因為她說她也打算針對曹律的事情寫點東西,就想和我交流交流,問了我目前的進展,寫作方向之類的。”
小靖補充道:“鍾鳴不知道,他聽了也很意外,是吧老刑?”他嗅嗅鼻子,朝筱滿努嘴,“是不是聞到了什麼腥味?一定有貓膩!”他拍了下大腿,“而且鍾鳴和馬克之前合作過兩次,一次是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