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停在路邊招了招手,準備打車回家,腦子裏漫不經心的想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從上往下橫跨嘴唇的傷疤因為主人不爽的張開嘴強行斷線,十分明顯的咂舌聲在路邊響起,引得旁邊同樣等車的人偏頭矚目,然後在看到身邊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肌肉猛男時哆哆嗦嗦的收回目光,佯裝什麼都沒聽到地等著車子到來,甚至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腳步,拉開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

禪院甚爾的視線漫不經心地往旁邊瞥了下,路人自以為聰明的行動讓他心裏忍不住升起一股嘲笑和輕蔑。

就這點距離,他要真想動手,這家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傻逼。

男人不屑地收回目光,一輛的士車停了下來,停在了他身後唯唯諾諾的路人麵前。

對方滿懷欣喜地拉開後座的門,正準備上車,一個黑色的背包先一步被人丟進了車裏。

“這是我叫的車……吧……”

禪院甚爾走到車門旁邊,居高臨下地看了眼才到自己胸口的路人男,那人咽了咽口水,還沒說完的話被他囫圇吞棗的吞了回去,哆哆嗦嗦的放開車門,滿臉訕笑:“你要是有急事的話,你先請……”

禪院甚爾打著哈欠隨口道了一句:“謝了。”然後看也不看對方一眼的鑽進後座裏坐下。

“東京都中華街。”

他和司機交代了一聲,翹著二郎腿攤開雙手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宛若什麼搶車的恐怖分子一樣,還是青天白日光明正大毫無畏懼大大咧咧出門搶劫的那種。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不小心和男人仿若狼一般凶狠的眼睛對上,額上滑下一點冷汗,艱難的點頭應聲,轉著方向盤踩下油門發動汽車。

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

不知道司機心裏怎麼想自己的禪院甚爾打了個哈欠,然後放下一隻手,在口袋裏找了找,掏出手機看了起來。

嗯……玲奈上次說喜歡吃的中華點心店在哪裏來著?她上次是不是還說想吃中華街的餃子?一會順路買點回去吧。

話說惠那個臭小子現在應該有好好上課吧?那個白毛雖然是個傻逼,但是應該不至於讓自己的學生出什麼事。

要是那小子受傷的話,玲奈不知道有多傷心,嘖,盡給爹媽添堵的渾小子。

……

東京都,中華街。

從遊戲廳裏出來,恢複冷靜的神代彌生麵無表情地揣著手,杜絕了一切被身邊人牽手的可能性,腳步不急不緩地跟在身後,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每次想要告別的時候,這家夥就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一樣,十分適當的,甚至根本不讓人拒絕的說出下一次的企劃。

比如現在,玩夠了以後從遊戲廳裏出來的神代彌生並不打算和對方一起去吃飯,正準備告別,然後就聽到對方開口說道:“我說的那家餐廳在中華街那邊,據說老板是地道的四川人,他家做的中華菜在推特上飽受好評,我還是因為辦了店裏的終身vip才勉勉強強在這個時間點上定了位置,他們家可忙了呢,平時都需要排上好幾個小時的隊,要是錯過了就實在太浪費了。”

說完這些話的青年眼巴巴的望著他,粘膩的嗓音甚至帶著點撒嬌的語氣說道:“彌生,你就當陪陪我嘛~一個人吃飯可寂寞了,我好不容易到店裏去吃,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定會被笑話的。”

……你這家夥還在乎別人的看法?

神代彌生忍不住吐槽,幽幽地看了對方幾秒,五條悟眨巴著大眼睛任由他瞧,滿臉無辜乖巧的就像他家裏的飯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