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片濃霧逐漸在森林裏升起,將他的視線再次遮蔽。
“kufufufu...九年不見,你還老樣子。”
濃霧裏,一個鳳梨頭青年的身影逐漸清晰,直到對方在他麵前站定,相原清才勉強透過這片濃霧看清眼前人的樣子。對方身形修長,有著藍色的頭發,雙色的眼睛。
年輕的老師確信他並沒有見過這個人。隻是沒等他講話,眼前的青年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多麼可笑啊,親愛的彭格列從九年前起就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那個人記下了過去十年火箭炮被使用在相原清身上的時間,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重逢。在六道骸眼裏,這樣的行為簡直是可笑之極,又十分的——可悲。
“明明是你先拋棄了他,不是嗎?”青年雙色的眼睛上籠罩著迷霧,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用著居高臨下的姿態嘲弄道:“可那個被拋棄的人仍然想要與你重逢,連我都覺得有些可憐了。”
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眼前的藍發青年,相原清的眉頭微微皺起。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家夥十分難纏,卻似乎對他不含敵意——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敵意,這與青年所展現的姿態相矛盾。
可能因為時間實在緊迫,青年並沒有給相原清太多∞
他的老師在想什麼呢?為什麼露出了這樣的...從未在記憶中出現過的眼神。他的超值感卻告訴他,這目光裏包含的並非某種輕鬆愜意的情緒,而是——
沉甸甸濕漉漉的...歉意。
終於,黑發青年輕歎了一口氣,“抱歉,沢田同學。”
為了無法回應那份赤子之心而道歉,為了無法留在對方身邊而道歉,為了給對方帶來痛苦而道歉。他終究成為了自私的人,為了自己的目的舍棄身邊的所有人和事。
有恃無恐的仗著被偏愛而胡亂肆意的在那顆柔軟的心上麵鑿刻,留在無法抹去的無時無刻帶來疼痛的印記。
這輕聲的道歉,卻像千斤重的鐵塊一樣砸到了棕發青年的心上。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慌亂全都消失了,這個人似乎又重新有了可靠的首領的樣子,溫暖包容的大空。
他微笑著,站起身用那雙溫暖的棕色眼睛注視著他的老師,似乎想用周身纏繞著的溫暖火焰來融化眼前被寒冰包裹著的人。
“不用道歉,相原老師。”他的溫柔裏又帶有一絲傷感,輕聲的回應道:“我們已經有過很好的告別了,所以不用道歉。”
年輕的首領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留在他的身邊,雖然在這個人離開後,他的心好像缺失了一塊,永遠無法填補。
但是,至少——這個人好好跟他道別了。
於是思念化為結晶,鑲嵌在了那個缺口上,再被其他的情感慢慢的層層包裹住,變得無堅不摧。
他很感謝他的老師——給與他溫柔和冷漠的老師,帶給他溫暖與綿長的思念的老師。他們的相遇——是一個奇跡。
黑發青年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沢田綱吉意識到,離別的時刻來臨了。
他仍然微笑著...包容的看著眼前的人。
“再見了,相原老師。這次...我們也要好好道別呀。”
青年純黑的眼眸就這樣一直注視著他,直到最後一刻才終於露出了微笑。
“再見了,阿綱。”
總有一天——他們會再次重逢。
......
五分鍾過去後,相原清又重新回到了十年前。目之所及是並盛中學熟悉的景象,他的學生沢田綱吉與他的同伴們正站在不遠處,視線全都落他的位置。
“相原老師!”
消失在眼前的人終於跨越時空歸來,這讓沢田綱吉重新從紛亂的思緒中掙紮出來,幾乎是飛奔到了這個人身邊。
少年仔細打量著他的老師,甚至忍不住的伸手的碰觸,似乎這樣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真實的。
垂眼看著他的學生,相原清黑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掙紮,最終妥協般的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放在學生的頭上安撫著。
“放心...阿綱,我沒事。”
這樣親密的被成為‘阿綱’,以及被老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