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方才守城的士兵瞧見了,那他一定能認出來,這分明就是各州府畫了畫像下令嚴密追捕的那個逃犯!

——蘇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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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京城接到消息:上京出發的一行人抵達滁州了!

康平候府中,虞展元自然也收到了嫡長子傳回來的家書,他安慰王氏,“夫人不必擔憂,楓兒已經安全抵達滁州了,等滁州的疫病壓製住了,他們自然也就回京了。”

王氏麵露苦笑,無奈地點了點頭。

皇帝下的命令,她還能怎麼辦?隻是她心中仍忍不住怨恨虞昭,不是皇後麼?為什麼不在陛下做出這個決定時勸阻一二,換個人去不就得了,怎麼偏偏就選上了她的楓兒?

康平候不知她的心①

虞蘭失蹤了。

好好的、活生生的、待在大相國寺祈福的虞蘭失蹤了,在眾目睽睽之下,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悄無聲息地失蹤了。

據信中所說, 昨夜子時, 派去虞蘭身邊伺候的大丫鬟繡朱驚慌失措地拍開了侯府的大門, 說二姑娘不見了。她今天下午按照往常一般去喊二姑娘吃飯,喊了許久卻都無人回應。她起初以為是二姑娘貪睡,沒起來, 便沒再喊她, 可等了大半個時辰,還不見二姑娘起來,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於是便幹脆推了門進去尋她。

沒想到……沒想到那屋裏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她找遍了她們住著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後來又驚動了大相國寺的僧人, 眾人將大相國寺都翻遍了,卻仍不見虞蘭的身影。

繡朱沒有辦法了,隻好連夜上侯府稟報。

得到消息的侯府自是一番人仰馬翻,眼下已報了官, 府裏的蘇姨娘哭哭啼啼,說要是虞蘭找不回來她也不活了,還話裏話外都在埋怨王氏不讓她去大相國寺祈福,若是她去了說不定就能見到虞蘭,虞蘭也不至於無故失蹤雲雲。

王氏被她一番夾槍帶棒地擠兌,氣得眼眶泛紅,當場就和蘇姨娘吵了起來,還趁機哭訴自己長子去了滁州生死未卜,她這個做母親的有多牽腸掛肚雲雲。兩個女人撕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康平候一聲怒斥叫停了這場鬧劇,他沉著臉對王、蘇二人一頓叱罵,最後焦頭爛額地去和官府交涉了。

總而言之,康平候府如今的情況,可算得上是亂成了一鍋粥。

虞昭抿著唇收起了信紙。

她道:“官府可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了?虞蘭一個大活人,失蹤了總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隻可惜雲知搖了搖頭,“娘娘,暫時還沒什麼消息。”

前腳是滁州疫病虞楓被調走,後腳虞蘭就失蹤了,這樁樁件件出現的時間未免有些過於巧合了。回想起昨日傅止淵在禦書房中同她說的,近日不要在昭元殿外的地方多走動一類的話,虞昭逐漸感覺到近日局勢的某種變化。

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上一世關於虞家不詳的遭遇記憶湧來,虞昭不安地抿了抿唇。

她還沒有告訴傅止淵她同樣重生了一事,關於上輩子虞家究竟為什麼會被抄家,真相同樣不得而知——既然傅止淵那日說了上一世他絕不會抄虞家這件事,那虞昭便選擇相信他。何況傅止淵也沒有必要騙她,他不知道她是重生的,不需要通過編造一個謊言來換取她的信任與好感。

假如要知道虞家被抄家的真相,和傅止淵坦白自己重生的身份,然後讓他和自己一同利用前世記憶展開調查是目前最快速、也最穩妥的法子。

隻不過……

要怎麼和傅止淵開口,她其實是重生的呢?

一個開口不慎,便極容易讓傅止淵以為自己從頭到尾都在欺騙他。

她和傅止淵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明了心意走到今天這一步,虞昭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個失誤,就讓兩人的感情生了齬齷。

思索良久,虞昭還是沒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隻好歎了口氣。

或許在日後的相處中,她能尋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到那時再順理成章提出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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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傅止淵來了昭元殿。

用膳時,虞昭忍不住問了下虞蘭的事。

傅止淵捏著瓷白湯勺的手一頓,接著才若無其事地一邊盛了碗湯一邊答道:“康平候府家的二姑娘在大相國寺失蹤,侯府已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