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
是了,虞昭想起年節大晉皇帝要做的事。
每到這一天,皇帝就要召見文武百官互道賀詞,以慶賀新年的到來;緊接著便是召見各地而來“朝集使”,聽他們彙報過去一年以來大晉各個地方的政務情況,末了,還要接見來國使臣,接受使臣上貢之餘與其友好交流,增進邦國之間的交往。
昨夜傅止淵一夜未睡,今日又要舉行如此隆重的活動。
虞昭不免有些心疼他的身體。
可擔心歸擔心,她卻幫不上什麼忙,唯有讓宮人傳話,叮囑他莫要忘了用膳。
整整一日過去,傅止淵都不曾露麵。
虞昭在昭元殿中與幾個丫鬟一起,度過了大年初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初二,她念著傅止淵前兩日的勞累,便不曾派人去打擾,她以為他此時是在乾陽殿中歇著,等他醒來自會遣人通知她。然而待到晚間時分,虞昭都沒能等來傅止淵的消息。
她隻好遣了人去問李申,得到的回複卻是:
“陛下今夜便不回昭元殿了,娘娘無需擔憂,好生歇息罷。”
不來……昭元殿了嗎?
虞昭有些怔愣,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若是不來昭元殿,傅止淵要去哪裏歇息。後來才想起來,沒了昭元殿,還有乾陽殿,再不濟,還有那後宮中許許多多的宮殿呢。
她真是……笨死了。
這一夜,她睡得有些迷迷糊糊,恍惚間似乎感覺到有人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麵頰,可一睜眼,眼前分明隻有黑暗中殿內陳設模糊的輪廓。
她又睡了回去。
天光大亮,大年初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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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宮中都有宴請後妃的習慣,可傅止淵隻有虞昭一個皇後,即便是宴請,也不過是兩人的家宴罷了。更何況,這兩日傅止淵不知為何在躲著她,莫說是家宴了,她連他一麵都未曾見上。
虞昭心不在焉地修剪著花瓶中的臘梅。
為何不見她……有什麼話不能直說麼?
雲知剛剛剪好了窗花,挑了簾子進來,準備問虞昭樣式,可一抬頭,那株被剪得沒剩幾根枝椏的臘梅赫然映入眼簾。
那剪子就要剪到皇後自己的手了!
“娘娘,小心!”雲知匆匆過去奪了剪子,“您可別再往下剪了,傷了手可如何是好?!”
虞昭回神,低頭瞧見花瓶中幾近半禿的臘梅,張大了嘴,“這臘梅……怎的被剪成這樣了?是哪個小丫鬟剪的?”
話音剛落,就見雲知哭笑不得的目光傳來。
“……”
虞昭這才想起來,這好像,就是她剪的……
“娘娘,是不是昨夜沒睡好?奴婢瞧您今兒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是怎麼了?”雲知放下剪子,麵帶關切地問道。
虞昭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我就是一時走神了。”
見虞昭不肯多言,雲知也就知趣兒地沒再往下問了。
其實小丫鬟多多少少也看出來幾分,大過年的,陛下卻連麵都未露,怎能叫皇後娘娘不心寒?
殿中過了大半日,時間不知不覺爬到了傍晚。
傅止淵還不曾遣人聯係她,虞昭的情緒從一開始的失落到現在反倒帶了幾分憤怒,她暗暗地想,你不來尋我,我偏去尋你,看你能拿我怎麼樣!於是便索性一賭氣帶著侍女就要往乾陽殿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