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聽得目瞪口呆,反複琢磨幾遍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思*兔*網*

“你媽媽一定是很值得讓人尊重的女性。”

秦軼言點了點頭:“我留在藏區、從小學畫學設計,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她影響。”

隻是可惜當時教會他熱愛這片土地的人,如今也長眠於故鄉的土壤了。

謝淮看出他的失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慰。

“沒事,”半晌,他終於擠出一抹笑意,“希望她的話能幫助到你。”

“隻要你願意說,阿姨的每句話我都會記住。”謝淮道過謝,捧起電腦回到了圖書館,又認真思考起他的話。

秦軼言的意思是,自己的表演欲過於強烈了,或許應該嚐試從敘述者的角度出發。

他找來國際演講比賽的視頻,逐字逐句研究了一番。

正式比賽在土建學院的天佑報告廳舉行,全場共有六十名選手和幾百觀眾。

謝淮忽悠秦軼言給自己化了套淡妝,覺得一切都準備就緒。整組搖號抽到第五,個人輪到第十四位出場。在候場區又碰到了幾個熟麵孔,孔欣慧笑著朝他打招呼,蔣社則單獨站在邊上背稿子。

看到老仇人,謝淮的好興致瞬間丟了一半。

蔣社組抽到的題目是“分析秦朝大一統的利弊”,排在前麵出場。謝淮倒想看他準備了什麼好東西,結果聽了幾句就笑著翻白眼。

他先拋出結論,認為大一統“利大於弊”,在隨後的五分鍾裏大肆吹捧其對社會的促進作用,陳詞慷慨激昂。

但其實從第一句話開始就偷換了命題概念,為自己熟悉的領域服務。謝淮讀了三年文科,知道這是老師最不喜歡看到的答案。

果然演講結束,評委喊住了他,用英文問道:“12號同學,我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封建製度有什麼弊端?”

問題不難,卻引起場下一片嘩然。

“怎麼還有追問環節?主持人之前都沒提過。”

“我都沒仔細研究過話題,而且是和曆史相關的,我們理科生早忘光了。”

果不其然,台上的蔣社也愣住了。而且他的話題還是古代製度,專業名詞很難現編。

就像英語六級翻譯的災難現場,蔣社當著幾百人的麵露出了“阿巴阿巴”的表情包,灰頭土臉地走下台。

五分鍾的演講稿不過六七百詞,一般人根本不會浪費太多精力,現在也來不及查資料了。謝淮之所以這麼認真準備,純粹是渴望從理科的魔咒裏解脫出來。

一時間人人自危,隻能祈禱自己的稿子不被老師抓住把柄。

雖然覺得有些過分,謝淮還是忍不住憋笑。孔欣慧似乎也沒有自亂陣腳,還不忘走過來給他加油。

“放心,我準備得很充分。”謝淮朝她比了個耶,自信地往台上走去。

通過幾天的研究,他選擇用平和的語氣開場,音色標準、抑揚頓挫,輕重緩急恰到好處,一下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期初還有些緊張,但隨著聲音的傳遞,背誦白遍的稿子在腦中飛快地成型。他就像一位理性的老師,站在講台前將觀點娓娓道來。

演講結束,場下安靜了幾秒,一位上年紀的老教授拿起話筒問:“14號同學,我想請問你覺得‘奴隸貿易反應了怎樣的社會現象’。”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寬泛,謝淮稍加思索,想起學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