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軼言見狀晃動鼠標,喚醒了休眠模式的電腦。電腦屏幕的尺寸很大,一下就照亮了桌麵。

謝淮瞬間滿血複活,悄悄往他身邊湊過去:“好像是大麵積停電。”

“正常,我們學校就是這樣。”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謝淮剛才還是被嚇到了,俯身撿起打火機說:“我想抽根煙。”

“不可以。”

“我開窗抽,保證不會把你的辦公室點著。”他抬肘撞了下秦軼言,得寸進尺地說,“而且你知道我容易過呼吸,抽了煙會舒服很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秦軼言確實能感覺到他的緊張,想起上次混亂的場麵,揮了揮手算作同意。

這樣看來他也不是百分百的死腦筋。謝淮滿意地把煙叼進嘴裏,走到窗邊吞雲吐霧。

清涼的薄荷味隨風飄散,細碎的月色透過枝丫落在白霧上,慢慢在黑暗中消散,又凝聚成團,包裹住指間的火星。

他抽煙的樣子其實很好看,如果摘掉有色眼鏡,多少能體會到一瞬間散發出的,與年齡不符的灑脫與滄桑。

秦軼言注視他的背影片刻,打開手電想去檢查室內的電器開關。不料想剛起身,原本脹痛的腹部突然抽搐了一下,他疼得吸了口冷氣,扶著桌子慢慢往前走。

“撲通——”

煙還沒抽完,就聽身後傳來響聲。謝淮猝然回頭,隻見秦軼言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抓著桌沿,似乎還想強撐著站起來。

“你怎麼了!”他立刻滅掉煙頭,跑過去查看情況。

他隻是跪在地上沉重的喘氣,沒有說話。謝淮一時不知所措,心想難道是觸電了,拿起桌上的木尺戳了戳他的後背。

秦軼言本就重心不穩,被他戳得往一側倒去,順勢靠著木桌,半坐在地上。

“喂,你說話啊!”謝淮蹲在邊上用手機屏幕的光照了下他的臉。

秦軼言難受地避開,支起左腿膝蓋埋頭靠著,等腹部的絞痛有所緩和,擠出幾個字:“可能是低血糖。”

比起胃疼,他的頭更暈,暈到望出去看不清東西了。

謝淮聞言先摸了下口袋,發現自己沒有帶糖,舉著手電筒在屋裏倉促地翻找起來。

他想起之前在醫院秦軼言也有一次差點暈到的經曆,結果在桌上找不到一塊糖,急得破口大罵:“你的心也太大了吧!不知道低血糖會死人嗎?”

“死了……不好嗎?”

地上那人卻突然發出了一聲陰鷙的反問。

他覺得自己輸得很徹底。

三年藥吃下來,藥物的副作用很明顯。他不止一次想停藥而已,但無論嚐試多少次都沒有用。

現在活得越狼狽,他就越恨當年把他們全家逼上絕路的人。

明明自己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謝淮找了好久,才在譚祁桌上找到了一塊巧克力,小心翼翼地遞過去:“先吃點東西吧。”

對了,還有謝淮。他那麼討厭自己,肯定會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秦軼言難受得連最後一點理智都沒有了,用力把他推倒在地。

謝淮毫無防備,黑燈瞎火中碰到了桌旁的屏風。玻璃材質的屏障轟然倒塌,應聲濺了滿地碎玻璃渣。

就在身體墜落的瞬間,秦軼言又猛然衝上前,趕在摔倒的前一秒托住他的後頸,雙雙倒在地上。

秦軼言本來是想傷他的,結果反是自己手背紮了塊碎玻璃,疼得咬了下牙。

謝淮落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