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不住。
到了偏廳,謝燃心裏緊張地問道:“如何?”
大夫搖搖頭,低歎回答:“沈姑娘現在的身子虛弱得很,咳疾也越加嚴重了,恐會慢慢成了哮踹。”
謝燃的手心猛然握緊,慢慢放鬆了下,才平息住,“可有辦法?再珍貴的藥都無妨。”
“老夫隻能盡力調養,隻是沈姑娘一定不能再繼續心緒鬱結了。”大夫囑咐著一些要注意的等等事項。
謝燃接過單子後,看見上麵的藥材,眉間緊皺。
他常常為沈清采購藥物,已是對這些了如指掌,這些藥材不僅名貴,更是對他們的時間鮮活程度要求嚴格。
盛京城內估計是找不齊的,他打算出城,去江南揚州那些富庶,商人來往頻繁之地瞧瞧。
沈清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謝燃也不敢拖延。
第二日就準備齊全,準備出發。
出發之前,他有些放心不下沈清,去看了她。
“我準備出府些時日,你在府裏好好養身子。”謝燃立在門口,並未進去。
“謝燃,我給你生個孩子,你可願意?”
裏麵傳來沈清低低咳嗽的聲音,謝燃心裏苦笑一聲,現在她那身子,他那裏還敢想這些。
“你好生養身子吧,我走了。”謝燃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身走了。
屋內的沈清,低低笑出了聲,隻是笑聲裏麵無限淒涼。
她放手了,她也應該去試試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謝燃出盛京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更有人猜測,他是不是看上了那家大戶小姐,前去提親。
而沈清也在忙碌著不少事情,她先是小心仔細地收拾了一番自己的銀兩等等,再是有意地試探性出門。
最常去的還是胡陶那兒,開始是按照著時間回去的。
偶爾比跟侍衛說好的時間晚上不少時辰,漸漸地大家也就習慣了。
而沈清也早早地租好了馬匹車輛,但是這一切她誰也沒有說,包括胡陶。
終於等來了那一天,沈清依舊是早早的出門,近來她出門的時候,時常給胡陶母女帶一下刺繡,或是糕點之類,眾人現在也不在意她身上的包袱了。
沈清照舊說好了晚上回來的時辰,就一如既往地出府了。
侍衛們也不在意,心裏沒有半分警惕。
沈清按照著去胡陶那兒的路線走著,眼看就要快到了後,身影一轉,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到了偏移沒人的角落,她將自己的臉塗的娜黃娜黃,身材更是弄得臃腫,像是鄉間婦人。擔心自己一個人獨自不安全,沈清這些日子還重金偷偷買了一些武器傍身。
接著她到了約定好的地點。車輛,趕馬的人兒也都等著她。
沈清麻利地上車,趕馬人也熟練地出發,以為她與他們客人一般,無甚不同。
到了城門口,檢查戶籍身份的時候,沈清心裏有些緊張。
但盤查的侍衛,隻是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望著身後漸行漸遠的盛京。
沈清覺得她心裏一切的不甘都放下了,心裏也慢慢對未來充滿憧憬。她終於可以忘掉一切不開心,過上她想要過的生活了。
沈清的目標是通州的一個小縣城裏。
她選擇這兒的原因很簡單。通州名風淳樸,商販往來並不多,而且這兒律法嚴明,離盛京比較接近,路途不是十分遙遠。
那兒的縣丞,她曾經聽謝燃說過。人剛正不阿,就是不懂變通,不阿諛奉承,所以難以升官,剛好適合她。
她一個女子在外,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像江南揚州等地往來密切,人來人往,太危險了。那兒達官富紳也多,王法恐怕不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