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呢。”

“……”

林璃算是明白了,現在還有這麼撒酒瘋的,所幸商桉醉的不太嚴重,很快反應過來,“啊,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林璃不想和這個醉鬼溝通了,下巴微揚,對陶鹿因說:“阿因妹妹,我就送到這兒了,你把她送回家吧,我就先回去了。”

陶鹿因:“好。”

林璃走後,陶鹿因擔心醉鬼走出“S”型曲線,很輕地抓住了商桉的衣袖,商桉似是覺得不太習慣,掙脫開了。

陶鹿因見她走得穩穩當當,便沒再抓著。

黃昏時刻,地上鋪著一層淺金色的陽光,天邊是大片大片的紅霞,由濃到淡,往遠方暈染著。

路邊的梧桐樹高大茂密,紫色的梧桐花飄飄落落,空氣中都浮著濃鬱的花香。商桉靠著路邊走,微垂著頭,腳尖踩著掉落在地上的花瓣。

陶鹿因跟在她身後,踩她踩過的花瓣。

野禾巷安逸而悠長,路上行人慢慢悠悠,時不時傳出一聲清脆的自行車叮鈴響,黃昏給纖薄的少女背影踱上一層光。

商桉走著走著,忽然轉過身。

陶鹿因也停下腳步,看著她,“怎麼了,姐姐?”

商桉走到她身邊,眉眼稍彎,“今天很開心。”

陶鹿因點點頭,也笑。

她彎下腰,和小朋友平視,瘦白指尖點了點小朋友臉頰的梨渦,半晌後輕聲說:“她們都說,姐姐是個福娃,福運大喜氣多。”

她指尖不知何時沾上了點花香,連帶著她整個人氣息都變甜了,眼尾是稍揚起的弧度,琥珀色眼珠裏藏著星星點點溫柔的笑意。

商桉拉過小朋友的手,指尖和她觸碰,“現在,姐姐把福氣都傳給阿因。”

“希望,”她說:“將來阿因也能考上心儀的大學。”

商桉被北市大學生物係錄取,九月份收拾行李離開了野禾巷,她天生性格好,軍訓時結識了許多新朋友,朋友圈裏偶然會曬出她們一塊聚會或者學習的照片。

她發朋友圈不是很頻繁,基本上十天半個月最新狀態都是一片空白。

她擺脫了高考,開始學習大學知識,每天為著期末績點努力,生活也慢慢充盈著除卷子之外的色彩,每一天都鮮活而飽滿。

她奔赴了一段新的征程。

陶鹿因也開始向前走,她上了商桉去過的初中,每天也穿著校服上課,她長高了也變瘦了,臉蛋褪去了嬰兒肥,顯出幾分張揚的明豔,可她的性子總是文靜而溫和。

陶鹿因覺得自己長大了,能夠證明這一點的就是,她不再會特別傻、特別膩歪地黏著某個人了。

可能是商桉對她太好了,她一度以為自己會不適應商桉離開的日子,也不會適應隻有自己一個人回家的野禾巷,比如就像她當初不能習慣爸媽離婚一樣。

但隨著一點點的成長,她的生活也不允許自己滿心滿眼隻想著一個人,她汲取著許多新知識,單調的生活一旦豐富多彩起來,就很少會去想些矯情地、有的沒的的事情了。

她會和商桉聯係聊天,但不會自私地霸占她的時間,偶爾也會打電話、視頻。

商桉曾對她說“家在這裏,不會走遠”,但事實上,除了大一國慶節那幾天,剩下的假期她沒有回家,而是做了別的事情。

她忙著學業、偶爾也去兼職打打工,假期大部分時間是在旅遊,她去過很多地方,知曉了不少當地的文化民俗,還學會了潛水、衝浪等一些技能,她伸出觸角探知著世界的四麵八方。

陶鹿因還停在野禾巷這一隅。

她們各自成長著,又不可避免地,關係淡化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