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頭決不罷休。

且他罵人時聲音又大,經常嚇得人心驚膽戰。

可以說,所有老師中,就暨老師不能得罪,哪怕於昊指派的人是戴川都好,至少他課上雖嚴厲,私底下怎麼也能開上一兩句玩笑。

“我……”

餘惜楠想拒絕,但規則是自己同意的,反悔的底氣並不是很充足。

熟知她秉性的南嘉這時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她看著於昊語氣平緩卻不容置疑道,“換一個。”

那麼多人中就選了最難搞的一位,南嘉沒法當對方是無心,因而態度並不算多好。

旁邊如虞婧詩、宋亞亞這般熟悉餘惜楠的也勸道,“對啊,這玩太大了,楠楠膽小,要不你換個簡單的點的。”

“耗子,你也說了人是女孩,讓著點。而且,同學也就罷了,暨老師的性格你也知道,不合適。”和他關係還算可以的耿葉也說。

……

一個兩個的,全都讓他換,搞得好像是他錯了一樣。

於昊心裏堵著一口氣,撇撇嘴不屑道,“什麼意思啊這是?輸了就找借口,嗤,願賭服輸懂不懂,玩不起就別玩唄。”

對方說的沒錯,玩不起就不玩。

南嘉當即站起來,牽住餘惜楠的手道,“好,那就不玩了。”

她本意是想讓餘惜楠開心,既然結果適得其反,那也就沒有再繼續的必要。

一個遊戲,南嘉不欲鬧大,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想著帶人離開就好,不料另一個當事人卻不是這麼想的。

“站住。”於昊站起來,手橫檔在兩人麵前,“走可以,但懲罰必須先做完。願賭服輸哪,南嘉。當然,要實在不行,你替她做也可以。”

這回南嘉可以斷定對方是故意的了,而且還是衝她來的,餘惜楠最多也就受了牽連。

她很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確認自己和對方並沒有什麼過節,至少,這學期以來,沒有。至於以前,就算有南嘉也不記得。

既然沒有過節,那對方莫名其妙的找茬就純屬智障行為,還是個沒本事的智障。

但凡他直接一點,有氣直衝她發,又或者當麵找她打上一架,南嘉都能高看他一眼。但對方卻牽連她身邊的人,還是單純的餘惜楠,南嘉恨不得當場按住人狠狠地揍一頓。

幾個老師就在不遠的地方坐著,身側餘惜楠拉著她的手,臉上充斥著不安與擔憂。

南嘉強忍著壓下心頭憤怒,沉聲罵了一句,“傻逼。”

聽到南嘉嘴裏說出的話,於昊臉上的得意瞬間換成暴怒,“你罵你你媽呢?”

先時於昊攔人耿葉就覺出不妥,待南嘉罵出那句傻逼時他心裏當即咯噔一聲,再之後於昊再有動作,他立即不再猶豫,搶先一步動手捂住他的嘴,一邊示意南嘉快離開。

“南哥,別衝動,老師還在呢。”耿葉一邊使勁力氣按住掙紮的於昊,一邊勸南嘉,示意她快離開。

“小楠楠,聽話,快把南哥帶走。”

耿葉不似南嘉,更不似於昊這麼衝動,本質上他頭上就頂著一個大寫的慫字,外表再叛逆,骨子裏卻還是一個遵紀守規的好學生。

幹什麼非得打架呢,背上處分多不好。

心累身更累的耿葉費了老大力氣把人壓住,直到看不到南嘉的身影才鬆開,一場無聲硝煙成功被他攔下。

另一邊南嘉牽著餘惜楠的手順著路一直往前走,從大路換到小路,周圍的同學越來越少,直至完全不見。

盡頭是一條水泥築的溝渠,應該是附近的人建的,約有兩米深。冬日裏處於枯水期,溝渠裏完全幹涸,可以看見底部淤積的泥塵。

兩人沒法繼續再往前走,南嘉索性就地坐在渠沿上,雙腳晃蕩在空中。餘惜楠也學著她的姿勢,在她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