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們一家隻是愚蠢,跟故意無關,她隻是寄人籬下被欺負的可憐人而已,至於安眠藥……

她閉上眼,扯住了時清薏的睡衣衣擺。

這些可怕的心思清薏不會知道的,在她眼裏,自己永遠隻是一個怯弱無能的小可憐就好了,這樣自己就可以一直依附在她身邊。

這大概算是因禍得福吧?

隻要那些人不來逼她,她願意一直一直做時清薏身邊無害的貓。

她悄悄往被窩裏縮了縮,臉頰貼在她的小臂上安心睡去。

早上時清薏是被人叫醒的,僅穿著睡裙的人趴在她床邊小聲喊她起床,小貓一樣聽的她更想倒頭就睡。

“我給你下了麵條,你要是實在起不來,我端過來喂你吧。”

時清薏睡眼惺忪的眼瞬間睜圓了,覺得自己還是做個人吧,這麼剝削過分了。

刷牙洗臉的時候她憤憤不平的教薑知意:“以後叫人起床就要大點聲,不然根本叫不起來!”

薑知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偏過頭問她:“要吃煎雞蛋嗎?”

時清薏逐漸感到不對:“冰箱裏有雞蛋?”

我怎麼不知道?

“我早上下去買的,還買了青菜和西紅柿。”薑知意探頭出來,烏黑透亮的眼睛偷偷看她,看著膽子特別小。

她的手藝不錯,熱氣騰騰的一碗麵端上來,時清薏的肚子就開始叫了,她剛啃完自己的雞蛋薑知意就把自己的雞蛋夾給她:“你還要嗎?”

時清薏:“……”

接過來就喂進她嘴裏:“你自己吃,咬了還給我!”

於是一直到上車薑小可憐頭頂都仿佛有一大塊黑雲籠罩,雖然知道時清薏有潔癖,但是這是嫌棄她嗎?

“以後下來買吃的就好了,自己在家做不如多睡一會兒,你本來就睡眠不足。”

薑知道點頭如搗蒜,頭上陰雲消散,萬裏晴空。

接下來的日子不好不壞,一晃眼就快到寒假,薑知意一開始很害怕伯父找上學校,但不知怎麼的一直沒有音訊,隻有伯母過來看過她一次,在校門口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歎了口氣沒說話。

她當時牽著時清薏的手回家,看見的刹那立刻鬆開了手,她自己在淤泥裏就好了,時清薏不能沾上汙水一分一毫。

可是最終沒有人上前。

快要寒假了,高三兼職很不現實,課業太緊了,可是她現在住在時清薏家裏其他的費用不能再麻煩她,所以還是會抽空兼職,學校裏有幫忙收拾碗筷的事,中午晚上各一次,星期天放學以後走三公裏的路去教小學生奧數,她做了沒有多久就被時清薏發現凍的通紅的手指。

金發少女把她關在家裏凶她:“薑大學霸跑這麼遠,怎麼不教近在眼前的呢?”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敢說話:“你有哪裏不懂我給你講,不、不用給錢的。”

“什麼都不懂。”她說的理直氣壯。

薑知意:“……”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薑知意心裏模糊的有感覺,時清薏是喜歡他的,雖然誰都沒有明說。

十二月末的時候學校舉行了一次聯考,薑知意的成績很好,是能夠穩上top的成績,宋知明和鄧斯思的事也逐漸平息下來,最後的結局是鄧斯思退學。

班上有人說宋知明的親戚在學校裏有關係,走了很多門路才保下的他,卻還是留下了一個處分,高三隻剩下最後半學期,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消除得掉。

談戀愛背處分自然比薑知意一個模糊不清的偷東西嚴重,宋知明做出把責任全部推卸給鄧斯思的事後在班上的名聲掃地,所有人看他都仿佛帶著詭異的有色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