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送她回家,可這樣送下去無休無止,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她才驟然想到解決辦法。
如果她們住在一起不就好了嗎?同吃同住,她會一直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直到永遠。
她心裏好像有什麼莫名的情緒在迸發,這個想法漲滿了她整個心口,她突然覺得幸福大概也不過就是如此,一眼能夠望見的都是未來。
她踩著月色回家,推開門就是一個酒瓶子砸在了額頭上,暴怒的男人像是一頭發怒的牛,刺鼻濃烈的酒氣充斥了整個狹小的屋子。
“有娘生沒娘養的掃把星,敢他媽的偷東西,你真跟你媽一樣不要臉,讓你住老子家,不是讓你給我丟人的,他媽的看見你就晦氣 ——”
溫熱的鮮血順著額頭蜿蜒而下,滴滴答答的打濕了整個衣領,薑知意的手扣進了門框裏,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洶湧的戾氣幾乎將她這個吞沒。
酒鬼還在繼續漫罵。
“你他媽的不要臉我還要呢,什麼東西,果然什麼大人養什麼惡心孩子,看見你這張死人臉就想到你媽,早知道小時候就餓死你這個喪門星!”
第32章 卑微偏執學霸
這一夜薑知意都沒怎麼睡著, 額頭的傷口草草包紮了一下,她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會死在這個家裏,被這個酒鬼活活打死,或者——
或者是跟他同歸於盡也好, 在無數個徹夜難眠的深夜裏, 她不止一次的想過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燒個幹淨, 自己不想活了也至少帶著他們一起走。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蜷縮在冰冷的牆角, 緊緊攥著一條小小的項鏈,將之貼在心口。
她不再是一無所有了, 她還有時清薏,就算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也在逐漸靠近這個人不是嗎?她不能就這麼死了,再等一等,還有半年高中就畢業了, 到時候她就可以跟著清薏一起離開這裏,無論去哪裏都好。
再等一等——
冰冷的綠鬆石在心口被捂的微微發熱,她緩緩摩挲著上麵那道小小的裂痕, 眼底無端生出森然的寒氣。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可也並不代表就要這麼任人宰割。
額頭和身體的疼痛讓她不能合眼,要不是伯母回家攔住了那個酒鬼, 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地步去,真疼啊,她睜開眼努力的看著窗外。
淩晨三點的深夜, 有夜風在狹小的街巷裏呼呼吹過, 還有三個小時天就亮了,她就可以去學校見時清薏了——
想到那個人,似乎就連冰冷的心髒都有了幾分鮮活, 湧現出無限的溫柔。
“清薏……”她悄悄縮回冰冷的被窩裏,輕聲喃喃,是委屈極了的語氣:“我好疼……”
——
時清薏大半夜從睡夢中猝然驚醒。
係統跟著打了個哈欠:“怎麼了?大半夜的。”
時清薏搖了搖頭,伸出手把台燈打開,在昏黃的光暈裏緩緩出了一口長氣,心緒不寧。
“薑知意那邊怎麼樣了?”她的聲音沙啞疲倦,仿佛是做了一場耗費心神的噩夢。
係統敬佩的看了她一眼:“宿主,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這麼愛崗敬業,大半夜的居然還關心劇情發展。”
它掏出一本本翻了翻:“明天的劇情是男主接女主上學……”
“算了,”不等她說完,靠在床上的少女一把按熄了台燈,整個人陷入了柔軟的被窩裏,閉上眼,“萬一鄧斯思去報複她怎麼辦,我還是明天早上去接她吧。”
係統:“……”
你已經決定好了的事為什麼還要來問我?!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