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適時地停下,墨秀嵐忍著傷痛下了車,回身一步一步朝寧城的方向走去。
井茗放下車簾,有些擔憂地道:“墨姑娘這樣回城去,康裕王不會放過她的。”
蔣年淡聲道:“路是自己選的。”
快馬已經備好,蔣年和左明下了車,帶著十幾個侍衛,輕騎朝禁衛軍南下的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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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這個消息也傳到了康裕王的耳中,寧胥當場就摔了手中的杯盞。
“不是說蔣年和寧月昭夫妻情深嗎?他怎麼會無動於衷!”
曲悠從書房外緩緩走入,冷笑道:“一個假的女帝,怎麼會讓他動搖。”
“你說什麼?”寧胥陰沉著臉從座位上站起。
寧子熠也豁然起身,“女帝都模樣,我是不會認錯的!”
曲悠麵紗下的笑容更冷了幾分,“不過是淺薄的人皮麵具,居然就騙過了你們。”
她擅長易容之術,之前聽說寧月昭被劫持在別院,就忍不住去看了一眼,一看就發現那是個冒牌貨。
“人皮麵具!”寧胥倒抽一口涼氣,“原來蔣年早就派人潛入本王的別院,劫走了女帝。可惡,馬上命人追上他們,格殺勿論!”
“慢!”曲悠出聲製止,“如今那個女帝雖是假的,可是我們可以把她變成真的。”
寧胥眼神落在她身上,沉聲道:“聖女是想通過您的獨門易容術來改造一個女帝出來嗎?你別忘了當初帝都的那個徐妙雲。”
假徐妙雲的事情曲悠當然知道,那根本就睡她一手打造的,隻是她沒有想到蔣年和寧月昭身邊會冒出一個雪鏡,一眼就識破了她的易容術。
“王爺,這裏是江南,見過女帝真容的人有幾個?”
寧胥思索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曲悠的意圖。
她這是打算以假亂真!
寧胥了然地看著她,“本王明白聖女的意思了。”
幾天後,女帝密至江南造訪康裕王府的消息如洪水般傳播開來。
女帝在和康裕王密談三天後,感康裕王乃有大德大才之人,堪擔社稷之責,打算傳位於他,立為皇太叔。
敕封儀式就在兩天後,於寧城的城樓之上,在萬千百姓的注目下舉行。
為什麼女帝要將皇位傳給康裕王呢?因為女帝先前被北祁細作安晨下了蠱,導致此生不會再有子嗣,加上這次西征,她又受了重傷,恐不久於人世,隻能引咎退位,讓寧氏皇族有治國之才的其他血脈繼承大統,綿延江山社稷。
收到這個消息,坐鎮軍中的蔣年麵沉如水。
站在下方的左明亦是麵露憂色,這麼多天了,寧月昭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康裕王手中的那個女帝雖是假的,可是他倚仗著有兵馬在手,分明就是要玩指鹿為馬的把戲!
良久,蔣年強隱忍地聲音響起,“大軍全速前進,直搗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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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康裕王府內,寧胥正負手立於大廳,堂而皇之地欣賞擺在正中的龍袍。
他為這一天籌謀了多久,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龍袍拿出來了。
“報!”康裕王府的親兵忽然在門外高聲道,“城外十裏發現了一隊神秘的軍隊,不知何人掛帥,但已隱隱有包圍寧城的趨勢!”
軍隊!去年之時,皇夫蔣年力導擴編禁軍,屯兵津州,這就猶如一柄利劍懸在他的頭上。
所謂的神秘軍隊,想必就是蔣年調動了津州的禁軍。
他們真的以為自己隻有三萬親兵在手嗎?康裕王冷笑,“傳令江南大營,讓江南將軍調動十萬兵馬來寧城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