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乘車到了大海之濱。麵對無邊無際的大海,洶湧澎湃的浪潮,每個人心中都湧起了豪情壯誌,對著那大海咿咿呀呀說了一通豪言快語,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情緒一落千丈。酒鬼們歎息說,當初自己怎麼會說那些大話啊,那些話不就像這浪頭上的一朵浪花,一閃而逝,哪有那麼容易啊?人生天地間,煩惱何其多,如果這海水全都是酒,那該多好啊?於是大家又喝了個酩酊大醉。
第三天,本來是要乘車去高山之巔展望明天,可是上車以後,當司機問他們要去哪裏的時候,酒鬼們卻說了另外一個地方,你們猜這是哪裏?李逵等人說道,那還用猜嗎,肯定是酒廠啊。
蕭讓驚問道,你們咋知道?幾個酒鬼說道,那不簡單,酒早該喝完了嘛,沒酒還談什麼明天?
31.宋江的腦袋
宋江有一陣子老是頭痛。本來要上京城去找名醫診斷,可是工作太忙,抽不出時間,隻好暫時到職工醫院找安院長給他看一看。
安道全檢查得還真仔細,又是拍片,又是掃描,折騰了大半天。
宋江問他到底得了啥病。
安道全說,懷疑裏麵長了瘤子。
宋江嚇了一跳,說,這麼嚴重,你到底拿準了沒有?
安道全說,設備不夠先進,看不清楚,僅僅隻是懷疑,還不敢肯定。
宋江問,那它是良性還是惡性?
安道全說,不好說,它要不發作,那就是良性,它要發作,那肯定是惡性。
宋江不滿意地說道,你這叫什麼理論?
安道全笑道,我是根據病理學原理客觀分析,你要不愛聽,我也可以撿你順耳的說。
宋江慍道,行了,你少給我搗亂。我怎麼那麼倒黴,居然會得這種病?
安道全說,那沒辦法,病它就是病,它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來頭,要來它就來了。你早些時候摔過跤,磕碰過頭?
宋江想了一想,說,好像是,對,沒錯,有一回,有人說給我蜜棗,我忙著去接,沒留心腳下,摔了一跤,磕到了頭,蜜棗沒有得到,額頭上倒冒起個包。
安道全點頭說,那就是了。後來你是不是發了一場高燒?
宋江說,是,燒得厲害,一連好多天,盡說胡話。
安道全說,是了,這就是病根,瘤子的芽就是在那樣的溫度下冒出來的,經過這麼多年,沒準已經有所長大。
宋江擔心地問,那會有什麼影響?
安道全說,這很難說,那東西它不長就不長,它要一長,一下分裂好幾百萬,輕則頭痛目眩,煩躁不安,重則心魔亂竄,大肆破壞,所以你會覺得自己有時候特別清醒,有時候卻像個白癡,有時候就像吃了老鼠藥,你都不認識自己了——
宋江怒道,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問你,有什麼特效的藥沒有?
安道全說,沒有,這種病目前還沒什麼有效的治療手段。
宋江惱道,那我咋辦?
安道全說,那沒辦法,隻能靠你自己了。
宋江疑惑地說,靠我自己?
安道全說,沒錯,自己的腦袋自己醫,你隻能自療。
宋江一把薅下他的帽子,摔到地上,怒責道,你是什麼狗屁神醫!
安道全說,看看,看看,又犯病了,我對你說,這病最忌諱情緒波動,你的心情一壞,這病就噌噌的往上冒火苗,可不得了。你把這喝了,對你有好處。
宋江不悅地問,這是什麼?
安道全說,忘情酒啊,喝了忘情酒,萬事不用愁,一覺睡到大天亮,睡他個烏龜石扁頭。
宋江氣憤地把他推倒,一麵奪門而走一麵罵道,去你的,你這酒鬼!我回頭,我回頭把你開除,你個亂打招牌的家夥,什麼神醫,騙子!騙子!!
安道全看著宋江的背影沮喪地說,完了,完了,又分裂好幾百萬,這梁山上下看來要毀在他這病上。我還是去喝我的忘情酒,——忘情酒啊忘情酒,一杯下肚萬事休,管他風雨管他愁,我有無痛無關處。
32.魯智深的學曆
關勝和魯智深學成歸來,梁山已經過了三個春秋。宋江主持召開了歡迎會,表彰他們力求上進的可貴精神,號召大家向他們學習。然後分別把他們安插回自己的原部門,擔當了一名副經理。依據公司的習慣,下屬都叫他們關副、魯副。
李逵適逢出外辦差,沒有趕上這種熱鬧的場麵。回來以後,他硬是逼著魯智深請客,好補辦他當麵道賀的機會。魯智深沒法,隻得在孫二娘的西山酒店包了幾桌。
喝到興頭上的時候,李逵就問魯智深,“老魯啊,你學的啥專業啊?”
魯智深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沒啥,就是個什麼哲學係宗教研究?”
“啥?”李逵瞪大了雙眼問,“你咋弄那麼高深的一個學科,這玩意好像不吃香啊,我聽說,如今這年頭,最熱的是什麼經濟管理、金融投資什麼的,就是弄文科,也首推什麼政法啦,行政管理什麼的,最不濟也學個中文,就像咱們的宋總,學的就是中文,你咋選那麼一科?”
魯智深說,“我也不知道啊,當時亂哄哄的,好多人在叫報名報名,你推我我擠你的,讓人暈頭轉向,不知什麼人塞了一張表給我,叫填名字,我就把自己的名字給填上,後來,後來就學了那個專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