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仙也不是沒見識的蛇,一看謝無虞都動作就感覺到了什麼,蛇瞳一豎,搖著粗大的尾巴就甩了過來。
“砰!”謝無虞險險躲開,那條蛇尾落到堅硬的槐木椅子上,將那張椅子甩得四分五裂。
謝無虞蹙了一下眉,又甩了幾張符。
這樣下去不行。本體沒毒的柳仙最擅長用自己的身軀作為武器,蛇身本就強韌,再加上仙家的本事,他這樣一直甩符也隻能僵持不下。∴思∴兔∴網∴
輕輕呼了口氣,謝無虞想起元道子之前降服一條入魔的蛇妖回來時跟自己說過的話,手指輕捏了個古怪的手訣,低聲念道:“香氣沉沉應乾坤,永乾奉開走天門……”
請神降身!
謝無虞的資質本就異於常人,再加上他奇特的命格,連元道子和空明子也不得不承認謝無虞在修道一途上的天賦——不僅僅是在畫符一途上,更在請神一道上。
謝無虞念完了請神訣,眼睫微抬,借著身上陡然多出來的無邊大力,拿著符就一張一張地往柳仙身上捶。
柳仙吃痛:“?!”
一張張符突破了它堅韌的鱗甲直嵌到肉裏,謝無虞現在也不怕疼,隨著柳仙怎麼翻滾,身形輕巧地躲開,指尖上夾著最後一張鎮妖符,在柳仙身上踩了一腳,借力往它七寸上打了進去。
蛇打七寸,柳仙一下就泄了力氣,粗長的尾巴在地上卷了卷,把老張頭家鋪的地磚都毀壞了不少。
謝無虞看著有點兒心虛……心想,這應該不用他賠錢吧。
柳仙還在齜牙看他,大大的蛇吻張著,口吐人語:“你有種別請神上身,咱們好好比劃比劃!”
謝無虞有點無語。
是他跟不上時代了還是這柳仙被個人主義洗腦了啊……
謝無虞想起駱頻一開始讓自己立的那個人設,想了想剛好拿來回它:“我們由社會主義指導的宗教現在向來講究通力合作。”
柳仙:“……?”
而且,謝無虞身上請來的大力神逐漸離體,他活動了一下手腕,把那些還沒擺上的鎮妖符繼續按方位擺上,邊道:“你一條男蛇還上身人家兒媳婦,難道很有種嗎?”
柳仙:“……”
幾張鎮妖符的符力隨著陣法的完善而逐漸被激發了出來,柳仙現在渾身都鑲著符紙,整條蛇看起來就像黃中黃,氣得還想甩甩尾巴,就被驟然爆發出來的符力給壓縮成了一條拇指粗細的小蛇。
謝無虞看著它縮在地上翻滾,想了一下,去廁所撕了幾張紙出來蓋上去,再提著它尾巴起來。
柳仙還在嘶嘶狂罵:“明明是他們家不懂規矩,偏要占我的青龍位,我先前在這裏潛修時,還幫忙保佑過他們家,結果他們不但不知感恩,居然還偷了我的蛇蛻拿去賣錢……可惡!”
蛇蛻?謝無虞蹙了一下眉。
一般修煉成精的仙家對自己身上落下來的東西都十分看重,無論是狐仙的指甲還是黃仙的皮毛,亦或是白仙身上的刺兒和柳仙蛻下的皮,都有著各自的妙用。
尤其是柳仙遺下的蛇蛻,可以說是它們的法寶了,這老張頭看著也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怎麼就能把它的蛇蛻拿去賣了呢?
柳仙感覺自己被質疑了,裹著紙巾都還要反駁:“怎麼不可能!我犁鼻器可靈了,就是他兒子拿走的!”
蛇沒有鼻子,卻有犁鼻器,對空氣中的味道極其敏[gǎn],它說是老張頭的兒子拿走了,那還真可能是對方拿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新仇舊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