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無心的,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天真又無辜地發問。
但戚尋卻莫名其妙被這一句撩動了。
他側頭望了柏西一眼。
柏西還在看著窗外,外頭的雪變大了,他仰著頭,側臉精致白皙,耳朵上的珍珠溫潤典雅,像油畫裏才有的矜貴的少年。
這確實像一場私奔。
外頭大雪紛飛,路上空無一人,寂靜得像與世隔絕,而他們就是兩個出逃的愛侶,不問前路,也不問終點。
但這也就是短暫的想象而已。
他們的終點不是某個孤島,也不是什麼僻靜的小鎮,而是距離最近的星級酒店。
開房間的時候,柏西麵對前台那個年輕女孩的目光,幾乎不好意思抬頭。
前台姑娘也確實對他倆頗為好奇。
因為柏西隻穿了一身睡衣,又低著頭,她不大能看清臉,隻依稀覺得年紀不大,而戚尋又太過斯文冷峻,雖然長了一張年輕的臉,氣勢卻不怒自威。
她分分鍾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出狗血大劇。
什麼霸道總裁與他的落跑小嬌妻,你愛我我不愛你,逃跑又被抓回來,這樣那樣。
不過她臉上絲毫不露,充滿職業精神地點頭微笑,“您的房卡,請拿好。”
戚尋頷首,接過了房卡,然後就牽起柏西的手上了樓。
而等房門一關上,燈還沒全打開,兩個人就親在了一起。
睡衣跟西裝襯衫混在一起,都掉在了地上。
兩個人跌跌撞撞倒在床上,肢體交纏,親吻纏綿。
外頭雪落無聲,冬夜瑟瑟,屋內卻春宵帳暖。
好一場情人夜奔,莫負春光。
第32章 進家門(修改後)
第二天早上,柏西趁著七點前,讓戚尋把他送了回去。
倒不是他難得勤快早起,而是他爸媽一般八點起床, 為了不被發現他昨天夜半私奔,他還是趕在爸媽起床前進家門比較好。
坐到車上,柏西還在打哈欠。
他身上穿的還是昨天出門的睡衣,隻換了裏麵的貼身衣物,頭發四處亂翹,臉上甚至還有睡出來的紅印子。
他對戚尋說,“我上學的時候都沒這麼鬼鬼祟祟過,那時候我跟梁頌半夜出去玩,第二天都是十點多才回,我爸媽也沒意見。”
誰能想到,現在二十五了,倒是體驗了一把偷偷摸摸的感覺。
戚尋說,“我都說讓你再睡會兒,到時候我送你回來,會幫你跟你爸媽解釋。”
柏西揉了揉眼睛,“你可算了吧,解釋什麼呀,解釋你半夜怎麼當賊嗎?你當心被我爸媽打出去。”
戚尋勾了勾嘴角。
這話倒也不冤,就憑他昨日所作所為,說一句采花賊也不算過分。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柏西家門外。
冬天天亮的晚,到現在外麵還沒有亮堂。
柏西在戚尋車上又坐了會兒。
這種萬籟俱寂的清晨時分,四下無人,連個晨起鍛煉的人都沒,他們的車停在花園外,樹影扶疏,殘雪皚皚,而他們兩個坐在車裏,說著話,一起看著天邊慢慢亮起,也有種別樣的溫馨。
眼看著七點快過了,柏西才慢吞吞解開了安全帶。
“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他對柏西說道。
“好。”
戚尋看著柏西進了花園,又走到大門前對他揮手,才開車離開了。
柏西躡手躡腳地輸了密碼,走進家裏,滿心以為他家其他人現在應該都還在睡覺。
結果他剛踏進家門,就跟站在客廳裏的他爸大眼瞪小眼。
柏梓華也穿著睡衣,坐在窗邊,手邊還放了杯茶和茶點,看上去已經起床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