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糾正柏西,“這個玫瑰花不是禮物。”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墨綠色的禮物盒子,放到了柏西麵前,“這才是禮物。”
柏西有點驚訝,他不知道戚尋原來還暗自準備了禮物。
他打開了那個盒子。
墨綠的絲緞盒子裏頭放著一對珍珠耳釘,造型很複古,珍珠圓潤晶瑩,形狀完美,固定的地方是兩顆小粒的祖母綠寶石,也一樣剔透璀璨。
柏西一直有戴耳釘的習慣。
“這是我之前就定做好的,”戚尋從盒子裏把耳釘拿出來,“上次給你做的你應該戴膩了,正好換一換。”
他一邊說,一邊給柏西戴上。
柏西也不動,乖乖由著戚尋折騰。
男生戴珍珠容易不倫不類,因為太嬌了點。
但柏西卻很合適。
他本就膚色勻淨,皎皎如明月,眉眼也清秀,被珍珠與祖母綠寶石一襯,反而有種說
私奔
不出的貴氣和溫潤。
戚尋的手指還輕輕捏著柏西的耳垂,低聲誇讚道,“很好看。”
柏西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被戚尋碰著的那一小片耳垂滾燙發熱。
他有點局促地看著戚尋,不知道為什麼喉嚨有點發緊。
大概是車裏空調開得太熱了,一點都感覺不到外麵雪夜的寒冷,反而溫暖如春。熱氣烘烤著玫瑰花,醉人的花香氣便浮浮沉沉地充斥著狹窄的車廂內。
柏西摸了摸耳釘,低聲道,“謝謝,耳釘,我也很喜歡。”
然後車內就氣氛古怪地安靜了下來。
戚尋本來是沒想做什麼的。
他隻是想趕在情人節的最後幾分鍾,看一看柏西。
但他自從跟柏西在一起,似乎就很難再當個正人君子。
尤其是柏西還怔怔地望著他,睫毛顫了顫,主動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再當正人君子,就不叫有風度,而是不解風情了。
玫瑰花掉在了地上,鮮紅的花瓣都被撞散了。
柏西背靠著車門,被車門把手硌得背脊有點疼,但他卻顧不上了。
他的耳垂被戚尋輕輕地咬著,犬齒不輕不重磨著他珍珠耳釘下的那一點軟肉,手還掐在他的腰上,掀起睡衣的一角,探進去,卻又隻在邊緣打轉。
戚尋從他的耳垂一路吻到鎖骨,又回到嘴唇。
兩個人的嘴唇貼著,舌尖伸了進去,分不出是誰在咬誰。
車裏的玫瑰花香薰得人手腳發軟,柏西的腦袋也昏昏沉沉,他摟著戚尋的脖子,像一個溺水的人,隻有靠著戚尋才能浮出水麵。
可是還不夠。
親吻遠遠不夠。
戚尋貼著柏西的額頭,一向幽深的眼睛深處如燃著火。
他問柏西,“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這話問得彬彬有禮,像個最溫柔的謙謙君子。
但他下一句就暴露了真麵目。
“但我不想放你回去。”
他不是君子,他是窮凶極惡的匪徒。
柏西抬眼看他,臉還紅著,眼睛也好似一汪水。
片刻後,他小聲又小聲說道,“那我就不回去了。”
戚尋沒有帶柏西回他們兩的家,而是去了就近的酒店。
柏西已經換到了副駕上。
快到酒店的時候,望著前麵的紅綠燈,他才後知後覺地害臊。
大過年的,夜黑風高,他在家裏人都睡著的時候偷出來幽會,已經很像偷情了。
現在還出來開房了。
誰聽了不得說一聲荒唐。
但他心裏又不覺得這有哪裏不好。
他看著麵前一片幽暗寂靜的街道,問戚尋,“你說,咱倆這樣像不像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