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氣得地鼓點兒差點兒亂了：真成說相聲啦！那我可創記錄啦，一個人逗哏，兩萬多人捧哏！
“膽似鐵打……”這回他學乖了，沒說唱字，隻往下一揮手。還不錯，軍兵都明白他的意思，接著唱下來了：“膽似鐵打！”
“骨如精剛！”“骨如精剛！”
“胸襟百千丈！”“胸襟百千丈！”
……
就這麼著教了半首，昊天教不下去了。怎麼了呢？原來前幾句光注意那“別唱唱”了，後幾句，昊天才發現，因為有的唱詞要拉長音，軍兵們唱不齊了，而且歌聲中夾雜著很多方言。特別是那句“讓海天為我聚能量”，兵卒們一唱，根本聽不出整字，跟蛤蟆吵坑一樣。
氣得昊天把鼓槌扔了，往點將台前一站，大聲說道：“看來這首軍歌太難，本官以後慢慢的教你們。現在換一首簡單地。聽好——大刀向，韃子們的頭上砍去！”
兵卒一學，還是亂七八糟，教了三、四遍，也改不過來。最後昊天急了，幹脆直接喊吧:“大刀向韃子們的頭上砍去！”
這樣兒教了兩遍，終於齊了，可氣勢卻差了好多。一點兒也沒有喊“殺“時的威風，變成了萬人大朗誦。
昊天終於放棄了，耷拉著腦袋回到座位上。
王象乾笑了：“張大人，老夫明白你的辦法了。你所作軍歌雖然隻唱了一半，卻是慷慨激昂，鼓舞人心。但若是想教會他們，到兩軍陣前顯示軍威，恐怕是無法辦到。這些兵卒多數不識字，如此複雜的詞曲他們根本學不會，也記不住，況且各自方言難改。喊喝軍威用字需簡短，是有其道理的。簡潔、有力、好記、易懂，軍兵喊出才能整齊、激昂，提高士氣，震懾敵軍。兩軍交鋒之際，生死關頭，如果太複雜了，敵軍不會去分辨你喊得是什麼，反而自己的兵卒會分心。如戰國末年，秦軍喝軍威隻喊‘風’或‘大風’，敵聞之喪膽，當然，如今我大明兵卒懼怕辮子兵，喊喝什麼都不能驚敵，老夫‘校呐喊’也隻是讓他們自己增些膽氣。“
看來我太想當然了！昊天歎了一口氣：“唉，下官無知，王大人見笑了。“
“哎，昊天，你也別泄氣，你所作軍歌也有大用。”
“真地？”
“不錯，可以挑選機靈和識字者的兵丁，將其教會，在練兵時演唱詞曲，當可激勵兵卒爭勝之心。”
總算沒糟蹋了這些好歌！“王大人，請您挑選兵卒，下官一定盡快教會他們演唱。”
經過這件事兒的打擊，昊天對後續計劃的信心也不太足了。不過已經準備這麼長時間了，總得試試呀！
等軍中各項操練都結束了，已經是日落西山。昊天請王向乾傳令，沒讓各隊回營，而是集中到西南角的舞台前，席地而作。
兵卒之前，舞台下邊兒擺好了椅子，昊天請王象乾、李卑以及各級將官分別落座。
昊天命人到校軍場外，趕近來好幾輛馬車，車簾落著。馬車趕到舞台後邊兒，好像是往上運什麼東西，可惜有舞台擋著，誰也看不見。昊天也跟著過去了，好辦天才回來。
“王大人，我這兒都準備好了，您看是不是可以開始啦？”
“昊天呐，你到底折騰了些什麼呀？”
“您一看就知道了！”
“那好吧，開始吧！”
昊天擊掌三下，隨後，舞台的幕布裏傳出了樂器地聲音。首先是喇叭“嘀嗒嗒啦嘀嗒……”，還夾雜著小鑼的聲音“當當當……”
王象乾一皺眉，心中暗想：讓兵卒們看戲，這就是你想出的鼓舞士氣的辦法？什麼“武台”，敢情是戲台。在校軍場搭台唱戲，這違反軍規呀！
他剛要起身阻止，就聽樂器的聲音一落，隨即幕布裏傳來一聲高亢的女音：“哎……哎來哎哎哎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