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隻有一股超脫世俗的淡泊。

蕭宴笑了笑,渾身仿若剔骨般疼,“今日我來了,我給你做些吃的,你歇息吧。”

他避開了。

殿外的淩王還沒走,蕭宴不高興,卻也沒有趕走,反而拉著對方一道去廚房。

淩王不大高興,“你一皇帝去廚房做甚,洗手做羹湯?”

“要不是為了皇後,朕不會留下你。”蕭宴脫下寬袍,遞給婢女,回頭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淩王,“你如果沒有娶妻,我倒可考慮將她讓你,可惜了,你新娶王妃。”

淩王被這麼一句馬後炮氣得眼睛翻了翻,雙手捏著袖口,蕭宴卻道:“你敢動手,皇後就會趕你走。”

淩王沒有辦法,想留下來就隻好放鬆自己,也脫了外袍,“要我做什麼?”

“燒火,添柴,別讓火滅了。”蕭宴吩咐一句,自己在案板上找著能用的食材。

帝王速度很好,手腳麻利,選好自己的能用的食材,將不需要的又令人搬出去,騰出空地。

冬日裏破冰的魚肉很鮮美,放在案牘上還是活蹦亂跳,蕭宴取過刀,利落地刮下魚鱗,看得淩王呆若木雞。

廚房門口的秦綰寧瞧著配合相當默契的兩個男人,唇角抿出柔軟的弧度,她瞧著蕭宴的動作,不知為何,心口軟了些許。

半晌後,她被蕭宴推出廚房。

走出來,站在空地上,秦綰寧猛地吸了口氣,廚房裏還傳來刀剁肉的聲音。

冬日裏蕭索,不如春日的浪漫,更沒有夏日綠意盎然,唯有幾分寡淡的的暗白景色。

走回屋裏,桌上擺著些長公主府送來的衣物,都是抵禦風寒的,她摸著柔軟的皮毛,秋潭細細說著公主府送來的物什,一樣一樣去比對。

秦綰寧是一句都聽不進去,瑩白的指尖搭在皮毛上,腦海了回憶蕭宴在忙碌的場景,她問秋潭:“陛下這回過來好像有些不對勁。”

秋潭若有所思,想起以前冷冰冰的陛下,再見方才氣質說話都略有些不同的人,頓時點點頭:“好似有些不同,娘娘是想回去了嗎?”

“問問罷了。”秦綰寧搖首,微微一笑,吩咐婢女將衣物都收起來送入庫房裏。

秋潭問道:“長公主讓人給您問好,說是淩王回京,問您可要回宮?”

“不回了。”秦綰寧懶散,淩王娶妻是好事,她就沒有必要去摻和了。

秋潭撇撇嘴,也覺得不該回去,畢竟皇後娘娘還做過一回糊裏糊塗,前麵的事情說不清,還不如這裏自在些。她得到吩咐後,就讓人去回話。

今日的午膳是道觀裏最熱鬧的一回,來了兩位客人,眾人的心情也跟著愉快了些。

秦綰寧眉眼平靜,並無半分喜悅,在擺膳後依舊坐在一側看著兩人說話。

兩個男人之間看似平靜,暗中互相較勁,說話都帶著刺,互相灌酒,最後都喝得醉醺醺。

淩王被隨從送回府,蕭宴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秦綰寧讓人去伺候,自己並不靠前。

婢女恭謹地去給皇帝洗漱,並不敢太靠近,擦拭過後,就悄悄退了出去。

蕭宴幾乎沒有醉酒過,這回放肆,喝得不省人事,秦綰寧還是不放心,讓人煮了醒酒湯,讓人灌。

秋潭等人聽到‘灌’字都嚇得渾身發顫,壓根都不敢靠前,瑟瑟發抖地縮在一側。

秦綰寧沒有辦法,自己端著醒酒湯,走至榻前,頗為豪氣地捏著蕭宴的鼻子,直接將醒酒湯喂了進去。

從捏鼻子都收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秋潭看得眼睫輕顫,雙手發抖,忙不迭地接過碗,顫顫道:“皇後娘娘,要不您守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