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秦綰寧將茶放下,目光晦澀,“你來做甚?”

“入秦家為婿。”蕭宴含笑,與以往不同的是眼中滿滿都笑。

而秦綰寧神色凝重,“陛下今日出門沒有喝藥?還是說在逗我玩?”

蕭宴不惱不怒,神色如常,反而笑意更深了些,“你說的要求,我都會答應。隻要你開口,我都會去做。”

秦綰寧冷笑,“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你想我死嗎?你若想,我便辦。”蕭宴解開腰間的佩刀,抬腳走到秦綰寧的麵前,將刀遞給她,“我怕疼,自己動不了手,你來?”

秦綰寧拂開他的刀,凝視那雙深幽般的眼睛,“蕭宴,為臣我不會,為友我更加不會,你罪不至死。”

“秦綰寧,你真是一塊石頭。”蕭宴頓覺無可奈何,如果殺他可以挽回秦綰寧,他倒想試試,可秦綰寧卻拒絕。

“陛下該回去了。”秦綰寧扶額,蕭宴動不動就離京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他不怕,她害怕呀。

蕭宴不為所動,反而靠近一步,呼吸相融,“秦綰寧,嫁給我。”

“蕭宴,醒醒。”秦綰寧頭疼欲裂,坦白道:“你很優秀,感情在帝王的眼中不值一分錢,陛下該明白,我很懦弱,不想再回到那座囚籠裏。”

“當初的事情發生便過去了,你我都不是小孩子,江山為大,百姓太多,你不能自私。”

蕭宴凝著那張騙人的眼睛,“江山雖大,卻在我手中,百姓太多,與你我感情無關。”

“蕭宴,你若真喜歡我就放了我,天地開闊,你我不再見麵,可好。”秦綰寧精疲力盡。

蕭宴不肯,反拉起她的手,將纖細的身子帶入自己的懷抱中,香氣縈繞,他的心驟然滾燙。

秦綰寧沒有掙紮,在蕭宴麵前,她的力量太過弱小。她揚首,凝視蕭宴的眸子,“你得到我很簡單,但以這樣的方式,你開心嗎?”

蕭宴心口悸動,忽而跳動得厲害,秦綰寧舌燦蓮花,將他的心剖開了。

“你在身邊,我感覺自己活著,你若不在,我便隻是皇帝。蕭家稱帝是順勢而為,而我為帝,不過是保命。秦綰寧,誰說帝王不可忠貞?”

“秦綰寧,我可以的。”

低沉的聲音帶著磁性,低而有力,渲染出幾分力量。

秦綰寧在蕭宴的懷裏笑了笑,笑意諷刺,“蕭宴,我可以嫁給你,但我不會真心,你要嗎?”

蕭宴怔了下,良久後,咬牙道:“要。”

秦綰寧輕輕推開蕭宴,站穩身子,平靜道:“那你回去準備立後大典。”

答應得太快,蕭宴反而懵了,一臉茫然,活脫脫成了傻子。最後,秦綰寧輕蔑地看他一眼,淡然地走出去。

她還是喜歡以前意氣的蕭宴,現在活脫脫一傻子!

當晚,蕭宴名正言順地住了下來,珠珠對他已經毫無印象了,自己坐在一側吃西瓜,吃一口看一眼他。

整片西瓜吃完了以後,實在忍不住了,走到蕭宴麵前,揚起小腦袋:“你是誰?”

蕭宴一本正經道:“我是你爹。”

珠珠疑惑了瞪大了眼睛,沒有反過神來雙腳就離開地麵,秦玉章抱著她後退兩步,警惕地看向蕭宴:“陛下怎地糊弄孩子?”

蕭宴把玩著桌麵的擺件,修長的手捏著玉兔子的短耳朵,悠悠道:“你喊朕什麼?”

秦玉章漲紅了臉,憋著聲音喊道:“舅舅。”

蕭宴抬起眼睛,凝著他:“不對。”

“舅舅、隻有舅舅。”秦玉章堅持道。

蕭宴不滿,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見屏風後人影晃動,他睥了秦玉章一眼,“等回去後該喊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