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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寧兀自笑出了聲, 她現在不在金陵城,其實就是一個富貴閑人, 每日裏所經手的就是秦家名下的鋪子賬簿,除此之外,無大事可做。
見到信上熟悉的字跡後,她選擇回信:悉聽尊便。
府上不就是多一男人,她養得起,秦家也供得起。
她的心情不算太壞, 吩咐婢女去將客院收拾出來, 又讓人擺放了些常用的家具,說簡單也簡單, 裏裏外外透著兩字。
敷衍。
趙啟每隔幾日都會來秦府教導秦玉章功夫,秦綰寧去見她,兩人在樹蔭下坐了下來,秦綰寧先問他:“金陵如何?”
趙啟皺了眉頭, “我並未探聽消息, 是出事了嗎?”
“沒有便是沒有, 秦家也沒有得到什麼笑意, 我不放心,就來問問將軍。”秦綰寧手中捧著茶,抬首看向遠處揮拳的秦玉章。
趙啟順著她的話去問:“姑娘為何不去金陵,秦家在徐州格格不入,不如金陵。”
時移世易,秦綰寧不是秦州,沒有人脈不說,又是一姑娘,行事諸多不便,來來往往,徐州各方官員也不會顧及她。久而久之,秦家就出了徐州的圈子。
再者徐州畢竟是地方,不如金陵地界開闊繁華,徐州人伸長了腦袋想去金陵,偏偏秦綰寧帶著侄兒回來。
還有一重,秦綰寧今年二十歲了,再不出閣,閑言碎語就要出來了。
秦家本就不易,是秦綰寧一人撐下來的,趙啟甚為佩服,時至今日,他想幫忙卻不知自己能做什麼。
秦綰寧也沒想到趙啟會說到到這件事,她並沒有紮根徐州的想法,隻要蕭宴立後納妃,她就會回金陵。
但這些不能和趙啟說,她凝神想了一想,笑說:“等玉章大些就回去,現在尚早。”
“我在秦公帳下待了多年,也算是你的兄長,如今秦家不易,姑娘擔憂侄兒不如尋一靠山,於秦家於小國公爺也是好事。”趙啟勸說。這些年來他看得最清楚,無權無勢,空頂一爵位也不行。
秦綰寧有些頭疼,趙啟性子爽快,心是好的,隻是對她來說,尤為尷尬。
天下都是蕭宴的,她還能尋到什麼靠山,時至今日,她毫無方向。
“將軍的事情,我明白了。”
趙啟聞聲沒有再說,說多了就顯得聒噪,他站起身,繼續去教秦玉章。
秦綰寧吃了一顆定心丸,金陵一切正常,她便沒有什麼可操心的。
天一涼快,她帶著珠珠去莊子裏住了幾日,珠珠初次見到莊稼田地,玩得不亦樂乎,又得了幾個小玩伴,日日不著家。
秦綰寧吩咐人盯緊,莫要讓陌生人靠近。
這日金陵城內送了一車子寶貝,秦綰寧不在府上,管家讓人搬去庫房,好吃好喝地招待地禁軍。
禁軍等了一日沒有見到秦綰寧,就要求去莊子上,管家見對方口詞好,人也老時,便領著人去莊子上。
秦綰寧坐在池塘邊釣魚,托腮沉思,薄扇般的眼睫被風吹得輕輕動了動,管家的腳步聲吵得她回神,“什麼事?”
“姑娘,金陵來送禮,人也來了。”
秦綰寧有些困倦,眼下一片烏青,人也是無精打采的,聞聲後站起聲,也沒有看來人,徑直回屋。
管家忙領著人跟上前。
回屋後,婢女奉上兩盞茶,秦綰寧這才抬首,不想,抬首就頓在原地,連婢女遞來的茶都忘了。
蕭宴穿著禁軍的服飾,寬肩窄腰,腰間懸著佩刀,目光炙熱。
秦綰寧慢吞吞地接過婢女的茶,先喝上一口,落寞地坐了下來,蕭宴同樣也是,淡然地坐在下首,“姑娘,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