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對女子太不公平了。

“吃完了。”紅昭將碗筷放下,拿袖口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她知曉自己吃了大虧,本以為是個無害沒有見過女人的小郎君,很好勾.引,沒成想,她翻船了。

秦綰寧點點頭:“說吧。”

“去年古來島上有兩千餘人,大當家做海盜有十年。我家主子親自登島與大當家稱兄道弟,給銀子給兵器。後來一日裏,大當家死了,主子成功取代他。海盜與陸地不同,他們不講律法,誰有本事誰做大當家的。主子就開始往島上送兵器送人,去年年底是兩萬人左右,現在不知道了。”

紅昭一口氣說完,神色忐忑,生怕秦綰寧不信再拿她開刀,“古來島上人多,卻很低調,幾乎不截商船,但也不好惹。”

意!

十五人疾馳出了泉州,紅昭不善騎馬,日夜跟著極為疲憊,為照顧到她,每隔一日,晚上都會找家客棧來住。

快馬十日後,終於趕到徐州城外。

紅昭望著徐州城,猛地吸了幾口氣,“終於到了,也不比我們泉州好到哪裏去,要命地趕來是有什麼寶貝嗎?”

秦綰寧神色蒼涼,抓住韁繩的手微微用力,到底還是回來了,冰冷的淚水自眼角滑下,落入玉頸內。

不過一瞬,她就擦幹了眼淚,神情冰冷決絕,“不進徐州,去營地。”

徐州內有五萬兵馬,是他父親留下的,蕭宴藏了五年。

一行人轉調轉馬,又向東南方向奔馳,一個時辰後停了下來,紅昭炙熱的眼中映著星羅密布的營地。

“這是兵?”她隻在其他人的嘴裏聽過,曾聽說今上比三千對陳兵一萬,大獲全勝,她好奇:“這裏幾千兵?”

“徐州兵馬五萬。”秦綰寧低聲說道,這是各地的兵製,徐州五萬。當年蕭家人離開徐州的時候帶走了兩萬兵馬,這是蕭家起義的兵,是他父親看重兄弟感情割舍的。

若不割舍,秦家說不定會安然無恙。

紅昭目瞪口呆:“三千打一萬,這裏五萬,可以抵得上十六萬人馬……”

“你這算的哪門子賬。”秦綰寧無語。

紅昭屏住呼吸,“這些都是你的”

“不是。”

“不是你是、那你來幹什麼……”紅昭很失望。

“這是秦家的兵,我不過是來借用罷了,這裏曾是秦家的舊居。”

紅昭寬下心了,嘴角抿了抿,那也等於是秦綰寧的兵。

秦綰寧並沒有半分歡喜,憶起金陵城門下那個攔住她回去的男人,冰冷的眉眼、蝕骨的冷意,她嘴角劃過一抹自嘲,“進去看看。

秦家在徐州居住了百年,直到父親才坐上了都督的位置。父親愛護下屬,麵對陳帝的刁難也沒有屈服,在他的心裏,百姓重要,兄弟下屬也很重要。

步入營地不過片刻,便有人穿著銀色盔甲疾跑而來,見到秦州的信物後,來人略有幾分遲疑,當看見秦綰寧的五官後,當即笑了起來,“阿綰。”

秦綰寧凝視對方的樣貌,約莫不惑之齡,英氣逼人,她想了想,依舊沒有想起來對方的身份。

趙啟見秦綰寧疑惑的模樣,旋即拉著她入主帳,“進去說。”

營帳內並沒有五萬兵馬,滿打滿算也就兩萬多。徐州的管製是需要兵馬的,也不會留在一營裏地整日操練。

徐州近些年來不安靜,需要管製的地方又多,新都督是秦州手下的人,曾跟著他征戰多年,在周兵進入金陵後,秦州就讓自己的兵暗地裏回到徐州。

大周建國,得到玉璽,征戰多年的武將若還貪戀兵權,會惹得主上忌憚。

趙啟回來後在徐州安營,暗地裏秦州將都督的位置調給他,如此也算名正言順。

進入營帳後,趙啟就先說起當年的事情:“我等回到徐州後,不敢張揚,哪怕上麵分配不公,不給軍糧、不給補給,我們都捏著鼻子不吭聲,在這個時候爭權是件要命的事情。阿綰,你或許不知,我永遠都不希望回到徐州。”

金陵城內繁華,大周的國都,是多少人夢想的地方,進去了若無難事,誰還想回來。

“我也不想回來,金陵城內亂了,福寧郡主不知所蹤。”秦綰寧麵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