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壇開啟,蕭宴就知道了,走過去奪了她的酒壇,“朕讓你來辦事的,你怎麼又喝酒?”

“辦什麼事,拿我誘淩王出來?蕭宴,你肚子裏的那點事太寒酸了。”秦綰寧奪回自己的酒壇,拿眼睨著他:“沒出息。”

“我沒有。”蕭宴皺眉否認,他從來不會利用自己喜歡的人。

感情與利用,不會永遠被擺在一處。

秦綰寧不信他的話,揚首抿了一口葡萄酒,白皙的麵上被海風吹出微紅,風迷得眼睛閉了閉,“蕭宴,我不介意你利用你。大周唯你至尊,我不會與皇權抵抗。”

蕭宴心口湧動,一股氣息在心口亂竄,而秦綰寧慢悠悠地看著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蕭宴,別那麼大反應,你利用我也是沒有效的,我也不知淩王在哪裏。你瞧著我這麼單純,騙也被你騙出來。騙不出來,就一定不知道。”

“你說說你都沒有見過淩王的相貌,你怎麼找他,蠢啊。”

“你就聰明了?”蕭宴氣得半晌就說出這麼一句話。

秦綰寧繼續眯著眼睛,從眼睛縫隙裏去看蕭宴,唇角彎彎:“你聰明是聰明,可淩王就是傻子不成?你想想他不過十八歲,就有十萬兵馬。你十八歲的時候,你有多少兵?”

“朕十八歲的時候征戰沙場,不知殺了多少陳國將軍。”蕭宴冷哼一聲,論功績,他就沒有輸過。

秦綰寧一怔,她忘了蕭宴十四五歲就上了戰場,殺敵無數,一戰成名。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立即改口:“好了,你贏了,但你想想,你比他大了五歲,你怎麼就那麼忌憚他?”

聽到這句話,蕭宴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甲板上懶懶散散的女子,“忌憚與年歲有關係嗎?淩王的兵馬是先帝允許的,朕也沒有辦法。倒是你,一口一個淩王,喊我就是蕭宴,你如此厚此薄彼。”

秦綰寧怔了怔,“那我喊你陛下?”

蕭宴臉一紅:“不必了。”

“你還指望我喊你阿宴不成”秦綰寧一身紅衣,懶散地坐在甲板上,黑發垂落至腰間,神色慵懶,長睫如薄扇,眼中映著海色,卻沒有再看蕭宴一眼。

蕭宴臉色黑沉,冷哼一聲沒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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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南探子離開後,蕭宴就鑽去了廚房,半日裏都沒有出來。

恰好老會長來了。秦綰寧在這幾日裏將老會長的底細查了清楚,老會長出自泉州趙家。趙家經商百年,到他手裏,才將重心放在海上。也就是趙家走海運已有三四十年了,可以算是海運的先鋒。

三四十年前是沒有海盜的,趙家一力打開市場,先是用貨物交換,得來的東西再用船運回來。在其他國家不值錢的東西運回大周卻是寶貝,同樣的道理,大周的瓷器在其他國家也很受歡迎。

趙家走海運,也組織了自己的隊伍,足足有百餘人的出海隊伍。可這幾年來被海盜殺得就剩下十幾人。趙家吃了大虧,四處找人剿滅海盜,始終走投無路。

漸漸地,趙家就停了海運,生意大不如前。

蕭宴沒出來,秦綰寧也不好出麵,隻在暗中觀察。

老會長等了一盞時間,蕭宴才端著一道烤鴨出來,香氣撲鼻,門外的秦綰寧都聞到了。

忙這麼就久就是在廚房裏烤鴨子?秦綰寧咋舌,蕭宴的心思讓人愈發猜不透。

“我烤了一道鴨子,老會長可要嚐嚐?”蕭宴斂了鋒芒,將烤鴨擺在桌上。

老會長就看了一眼,沒吃,說起剿滅海盜的事情,“趙家願意出一分力。”

“趙家和張家合力也太過弱小了。”蕭宴委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