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風瀲掃了一眼就能看的分明的牢房,坐在床邊開始向四周張望。
最引人注目的是監獄的獄監,他身高應該在一米九左右,身上是一件黑色的馬甲,馬甲後麵印著一個大大的獄字。獄監腰間別著一把大刀,刀柄上繞著染血的繃帶,而且血跡鮮豔,一看就是剛剛染上的。
昏暗的燈光給獄監的麵容染上了一層黃黑色的濾鏡,顯得他額角的刀疤愈發明顯,絡腮胡子遮住了大半邊臉,看不出原本是什麼相貌。
就在這時,風瀲耳邊傳來“哐呲哐呲”的噪聲,而且這噪聲及其尖銳,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循著聲源望去,右前方的牢房裏蹲坐著一個男人,男人背對著牢門。
男人背脊上的骨頭清晰可見,顯得他十分瘦削。隻見他雙手握住一柄劍的兩端……好像是在磨劍?!
劍可以磨嗎?這好像觸及到了風瀲的知識盲區。隻是,這麼大的聲響獄監跟聽不到似的,還是按照自己的步調踱著步子。
這,是習以為常?
對麵牢房裏的男人開口:“新來的,第一次進來?”
風瀲朝男人看過去,隻見男人的臉埋在陰影裏,身上穿著純白的囚服,囚服上兩個數字:二八。她側頭再打量了一番磨劍男,答:“確實是第一次進來。”
男人低低笑了兩聲:“你想知道他為什麼磨劍?”說完,還不等風瀲回答,他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摩挲起來,意圖不言而喻,他想要錢。
還不等風瀲選擇,男人繼續說:“這個地方你要是想活得好一點,就得孝敬著我禦海波,懂?”
“我拒絕。”風瀲這下再沒有聽禦海波說話的興致,反而坐回了床邊,側身背對著對麵牢房,顯然是不想搭理禦海波。
禦海波唇角一勾:“新來的總會嘴硬幾天,過不了今天就都老實了。”
遠處傳來另一個男聲應和:“禦哥說的對。”
就在這時,監獄的門突然打開,一位身穿白色廚師服,頭頂廚師帽的胖男人推開了門,臉上是一副宛如彌勒佛一般和善的笑:
“喲,新來的。吃飯囉。”
說完,也不管風瀲回不回應,直接走到飯桌前把一飯一菜一湯放好,轉身就出了牢房,前往下一個。
風瀲看著那敞開著的牢門提醒:“牢門沒關。”
廚子剛剛打開磨劍人的牢房,回了一句:“吃完飯你們要去晚讀,不用關。”
晚讀?這到底是監獄還是牢房?
風瀲一邊艱難地想要對這所監獄下定義,一邊坐到了飯桌邊,這才看清食物:芝士焗魚腥草和一碗深紫色看不出內容物的湯。
一時之間她竟然有些分辨不出到底哪一種更魔鬼一些。
是看得出內容物的黑暗料理更加黑暗一些,還是看不出內容物的黑暗料理更加黑暗一些呢?風瀲下意識地提起勺子舀了一勺湯喝。
細細品嚐了一下其中的滋味,又在湯底部撈出一枚幾乎肉眼不可見的蝦仁,風瀲喃喃:“估計是野生枸杞燉蝦仁。”
事實上風瀲更願意稱之為蝦皮。
除了增加味道上的奇怪,似乎沒有任何作用的蝦。
她細細品嚐完湯的味道,剛剛放下調羹,禦海波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吃不下吧?這種鬼東西豬都不吃。想吃好的,就先給點買菜錢。”
“這位先生,食不言寢不語是基本的禮貌。”風瀲也沒回頭,提起筷子夾了一大筷子芝士焗魚腥草塞進嘴裏,大口咀嚼起來。
果然芝士焗一切嗎?
就這樣,風瀲在禦海波的注視下,端著飯把菜和湯吃得幹幹淨淨。在用飯的某一個瞬間,她甚至覺得這個菜色還有些符合心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