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坐了下來,將腿盤起了。
足尖卻無意識地露出了裙角,吸引了他的目光。
刈楚目光一頓:“你腳上的這串鈴鐺,倒是好看。”
薑嬈連忙用手掖住了裙角,將蓮足掩住了,麵色微微泛紅:“是六姨給的,算不上是多新奇的玩意兒。公子若是喜歡——”
“喜歡。”
原本是一句客套的話,誰知對方竟當了真。他輕悠悠地落下了一句話後,突然掀開了她的裙角。
薑嬈渾身一震!
防不勝防地,他突然捉住了她的蓮足,她腳上的鈴鐺也順勢發出清脆的聲響。刈楚似是滿意極了這陣聲響,輕輕勾了勾唇,手指也不由得動了動,撩地她腳心一陣發癢。
她怕癢,她極怕癢。
於是她沉下聲,努力地躲避著他的撓動。對方卻不依不饒,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手指輕輕撩撥著她腳上的鈴鐺,袖子微動,也拂過她的腳心。
叮鈴、叮鈴……
瞧著他一臉閑適的樣子,薑嬈突然記起了,原先在荷花殿,在他眼疾未愈時,他也喜歡聽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風動、衣動、荷花動,包括她在荷花殿外踢毽子的聲音,他也愛聽。
一想到這兒,她有些無奈。
這孩子何時竟有這麼個嗜好了?
不過當他的手拂過她柔軟的足心的那一刻,她便立馬反應過來了,眼前之人,已經不能稱之為孩子,他已是個男人,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嬈姑娘,”眼前之人似是玩累了鈴鐺,終於捧著她的足,緩緩開了口。聲音微啞,眼神中卻帶著淡淡的冷厲,“別來無恙?”
“有勞公子費心,奴…奴家一切安好。”
不知為何,如今看著眼前之人這一雙熟悉萬分的眼時,她竟平白生了一絲壓迫感。
“可是本王卻聽聞,嬈姑娘的身子欠佳。拖著抱恙的身子,還前來接客,真是……敬業呢。”
這一句話,他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說出的,一字一字,恨恨道。
他話語中突如其來的恨意引得薑嬈微怔,還未來得及答複,卻見麵前的簾子突然被人掀開,宋景蘭抱著連枝,麵不改色地走了進來。
一見有人闖入,刈楚輕輕皺眉,旋即撒開了薑嬈。
目光落到眼前隻著一件肚兜的女子身上,神色之中,已有了一絲不悅。
“睿荷,”闖入的男子毫不介意刈楚的麵色,勾了唇,問道,“聊什麼呢,如此熱鬧。”
刈楚拂了衣袖,聲音清冷:“風花雪月,脂粉鴛鴦。”
“鴛鴦?”他這一句,又引起了那男子的興致,下一刻,他忽地將身側的連枝一攬,露出了她粉白的肚兜與姣好的身材,“我這裏倒有一隻鴛鴦,睿荷要不要與我一起品品?”
聞聲,薑嬈轉過頭去,正好看見連枝的肚兜上繡了一隻鳥。
刈楚也不情願地往連枝的肚兜上望去,旋即反駁:“景蘭兄,這不是鴛鴦。”
“哦,這為何不是鴛鴦?”宋景蘭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問道。
刈楚應聲:“鴛鴦成雙,此鳥隻繡了一隻。”
“那便是這繡娘忘繡了另一隻,”宋景蘭也回道,又扭過頭,指尖往連枝的鼻尖處輕輕一點,“小娘子,你說,是與不是?”
“官人說得極是。”他懷中的女子笑彎了眉眼,“是那繡娘疏忽了,隻繡了一隻鴛鴦上去,還是官人懂得多,一眼便瞧出了這是隻鴛鴦。”
連枝拍得一手好馬屁,讓宋景蘭笑得更是開懷。這回,他問道:“小美人,為何那繡娘隻在這裏繡了一隻鴛鴦,那剩下的鴛鴦都去了哪裏?”
“睿荷你說,它們都去了哪裏,嗯?”
他的句句話,皆是不露骨的調笑,最後一句,竟將矛頭引到了薑嬈與刈楚身上。薑嬈抬了眼,正見連枝也是滿臉的笑意,朝她盈盈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