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2 / 3)

“嘶。”

這句話,引得薑嬈一個失神,指尖一個不留神便被針尖紮破,滲出細密的血珠子來。

“姑娘怎的這般不小心,”夏蟬眼尖,一下子便瞧出了薑嬈的異常,忍不住歎道,“一年多了,也不知阿楚在外麵過得好不好。整日裏風裏來雨裏去的,這哪裏是個王爺的樣子。”

“他有他的誌向,若是沉溺於聲色犬馬、晝夜荒淫,這樣便不是他了。”薑嬈不以為意地將手上的血珠子拭去了,低垂著眼,緩緩言。

這一句話,讓夏蟬那丫頭忍不住撇了撇嘴:“我知道,姑娘你懂他,可他也不能那般不惜命。戰場上刀光劍影的,他哪能一整年都在外出征。我聽聞,他去出征,還是他自己向皇上求的呢!”

不知怎的,她越說越憤然,薑嬈知她是在擔心刈楚,便也沒再說什麼。將手中的針線活放下後,她又輕輕捏了捏夏蟬的小手,笑道:“你莫再氣憤了,快去同婆婆說說,問六姨再要些炭火,火盆子裏的炭火快燃盡了,我這手腳凍得發緊。”

夏蟬隻得低低地應一聲,上前把薑嬈捂著腳的被子又掖了掖,剛準備踏出房門,又突然想起什麼來。

她折回了身子:“嬈姑娘,六姨說了今晚不準旁人去中堂擾她。好像又有哪位貴人今晚包了倚君閣,她要前去迎客。”

“包了整個倚君閣?”薑嬈挑了挑眉,眼中攜著淡淡的驚愕。

“是,”夏蟬應道,“對方好像來了好多人,派頭很足。也不知是些什麼人,竟有這樣大的手筆。”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歎氣,“包了整個倚君閣一整夜,真是敗家。”

見她此番神色,薑嬈不由得笑了。她將腳往被子裏又縮了縮,兩手摁緊了被角:“也罷,盆子裏的炭火還能再頂上一天,明日再問六姨要便是了。”

她們一主一仆窩在火盆子旁談笑,言語之間,突然有人輕輕叩了門,在外低低喊道:“不知嬈姑娘在不在屋內?”

聽著聲音,是六姨身旁的七婆婆。

薑嬈連忙應了聲,讓夏蟬去開了門。一陣寒風湧入室內,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來者先是滿麵客套:“嬈姑娘的身子還沒有好嗎?”

榻上女子含笑,神色雖懨懨,談吐之間卻帶了一種獨特的病態美感:“多謝婆婆掛念,阿嬈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隻是她一遇寒風便受涼,一受涼便又臥榻數日已成了秋冬季節的常態。

因是常態,所以不以為意。

聽見對方這麼說,七婆婆似是低低地舒了口氣,好半天後,才頗為為難地出了聲:“嬈姑娘,六姨讓我來請你去中堂一趟。”

“中堂?”

薑嬈還未應答,一旁的夏蟬早已忍不住出了聲,她快速走到七婆婆麵前,問道,“六姨不是答應了,嬈姑娘不再接客的嗎?怎麼出爾反爾了呢。”

對方立馬展現出無奈的神情:“你也知道,這次來的不是普通人,他們將整個倚君閣都包了下來,還指名道姓地要萱草美人。六姨也說了,我們嬈姑娘不再接客,可對方依舊是不依不饒……六姨她也是實在沒法兒,才叫我來萱草苑請姑娘的。”

言罷,她又頓了頓聲,望向正斜臥在榻上的美人。去年深秋,她們來到萱草苑後,六姨便說嬈姑娘接客與否,全看她自己的心願。六姨之所以如此“大度”,全是因為薑嬈的身上,捆綁了兩個人。

謝家二爺謝雲辭。

十五殿下宋睿荷。

隻要薑嬈在,她光在那裏擺著供著,便有無數人趨之若鶩。每逢喜慶的日子,她便會蒙著麵捧著琴,上前隨意地輕拂幾段小曲,一開喉,登即便獲得滿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