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使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那麼帶火藥味,宋景蘭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道:“實不相瞞,我此行,便是來結交殿下的。”
“結交?”刈楚故意做錯愕狀。
宋景蘭終於不賣關子了:“殿下方才說,有三位皇子記得最清。那其中,可是有太子?”
太子宋勉竹,當今皇後之子。
腦海中又浮現大魏編年史中的一行字:
——大魏元年八月,楚貴妃產下八皇子,取名為“勉竹”。
誠然,刈楚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勉竹殿下貴為太子,我理當記得最清,印象也是最深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宋景蘭又笑:“那不知殿下對著京城內的勢力知曉多少。”
刈楚比劃:“隻知三四。”
對方眼神緩緩:“怕是有些少了吧?”
刈楚又比:“那便知五六。”
宋景蘭隻盯著杯子裏的酒水,似是還要說,怕是有些少。
啟唇之際,蒙眼少年笑了:“你莫再說我知道的多說的少,我剛被找回來沒多久,宮門還未邁入一步,哪裏知道那麼多的消息?”
對方一手終於將酒杯拿起了,放到唇下,卻是不喝,隻是吹著那酒麵玩兒。
聽見刈楚這麼解釋,他便也未再糾纏下去。看著精致酒杯裏的酒麵被自己吹起一層層皺巴巴的粼,他似是心情大好,剛準備開口出聲,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許是哪家的哪位公子又獵了多少獵物,在向眾人炫耀吧,刈楚想。
於是他便好奇地問:“我是身體不便,不能秋獵,你呢,為何不去?”
這種遊獵,不正是像他這種公子哥最喜歡的一種業餘活動嗎。
宋景蘭吹完了酒麵,終於抬起了頭,緩緩輕笑:“我此時,不正是在秋獵嗎?”
蒙眼少年麵色一頓,轉過頭來,若有所思。
秋獵,獵得獵物,求一年好運。
而宋景蘭此舉,卻是謀下半輩子的福氣。
他在賭。
賭宋睿荷,值不值得。
刈楚麵色卻不善,隻是因為對方將自己比作獵物。於是便準備開口,嘴唇剛成了個形,卻見門口的聲勢愈演愈烈,討論聲也漸漸傳入刈楚的耳中。
是花園。
花園出事了!
蒙眼少年麵色一凜。
察覺出少年神色的變化,白袍男子拂了拂袖,漫不經心道:“若我沒記錯,殿下的心上人,可是在花園裏吧?”
蒙眼少年的麵色愈發冰冷。
“不如這樣,”宋景蘭抱了臂,“殿下若是放得下心,日後,她的安危,全在宋某身上。”
“她的安危、她下輩子的榮華富貴。”
“隻消殿下一聲,她想要什麼,殿下想讓她得到什麼,我都可以滿足。”
果不其然,刈楚的表情有些動搖。
宋景蘭笑,他終於找到這個少年身上,最柔軟的一根肋骨。
第050章
話說這邊, 薑嬈剛百無聊賴地來到花園中, 便被一群貴夫人圍了上來。
攀談之間,有人對她的身世表示好奇, 亦有人對她此身裝束忍俊不禁。
好在忍俊不禁的那撥人對她也未表達任何不友好之意, 估摸著薑嬈是哪位暴發戶的夫人,一時間,麵子給她得很足。
直到薑嬈微紅著臉, 略帶結巴地比劃:“各位莫要誤會, 我隻是陪著睿荷殿下赴宴的, 不算是哪位夫人。”
這麼多奉承, 讓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此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