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醉了!人生第一次喝酒買醉,醉的不省人事!
酒醒後,他就買了去美國的機票。
雖然,明知道她有了喜歡的人,明知道她忘記了他,但是他卻不能夠做到忘記她,怎麼努力,都是不能。
他想念她的微笑,想念她那雙毫無雜質的清澈眼眸,想念她的一切!
那天,無意中他踏進了一家畫廊,他漫不經心地從一幅幅畫麵前走過時,一副自畫像吸引了他,自畫像裏的女人正盈盈地笑著,那笑容,竟跟她有幾分的相似。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迎來上來,展現出畫裏麵的笑容,“先生,你好!……”
後來,他買了那幅畫。
而這就是,梁碧芝跟他認識、來往的開端。
通過接觸,也就知道了梁碧芝的心理師的身份。
也許正因為如此,所以在彼此的交流中,他也會很自然地跟對方傾述自己的事情,傾聽著她的分析。
卻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交流中,會讓梁碧芝對自己有了朋友之外的感情。
他一直以為,梁碧芝今天做的一切,是因為恨,恨自己那麼對她,卻從來不知道,梁碧芝對他,除了恨,竟還有恨以外的其他感情。
想到這,牧少臻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而牧少臻的思緒在飛遠的同時,梁碧芝依然一邊抵著槍,一邊在絮絮叨叨地講著:
“牧少臻,你以前也會像此刻這樣,會安安靜靜地聽著我講話,聽著我跟你講恐懼症、失眠症等的治療。你知道你當時的神情有多認真多迷人嗎?而我,在對你講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裏有多快樂嗎?我以為,你喜歡看著我的樣子,聽著我的聲音,欣賞著我說話的神情。卻不曾想到,你之所以來找我,之所以這麼認真,全都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你故事裏的女人,一個忘記了你而投入別的男人懷裏的女人,一個即使這般對你,而你依然還是要娶她的女人!
一個結了婚還跟前男友糾纏不清的女人!牧少臻,這樣的女人,她憑什麼能成為牧太太?
憑什麼啊!還不就是憑著你們小時候的那些記憶嗎?就因為你們在小時候認識,就因為這些回憶,她就可以這麼肆意地享受著你的柔情,並肆意地糟蹋著你的柔情嗎?
我不甘心,牧少臻!我真的不甘心!我對你的深情,你完全看不見,你的眼裏、心裏,塞滿的全是那個女人的身影。你知道我多想給你換一雙眼睛,換一顆心,換一抹靈魂嗎?如果手術可以做到,如果催眠可以實現,那麼我早就實施了千次萬次了,你知道嗎?”
梁碧芝講著講著,竟笑了,隻是笑得很恍惚:“牧少臻,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會想到。
那就是我曾經想偷偷地給你做催眠,想要刪除你小時候的那^H小說段記憶。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憎恨你腦子裏的那段記憶嗎?如果可以,我真想雙手伸到你腦海裏把那段記憶掏出來,然後焚燒成灰燼,丟散到大海裏去,讓它們永遠都不再回來,你知道嗎?”
牧少臻心裏又是一怔,他完全想不到當時那張平靜的麵容下是這般洶湧的一顆心思!
“牧少臻,你現在一定很震驚吧。”梁碧芝似乎洞察到了牧少臻的心思般,繼續道:“不過,可惜的是,你的意識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般能讓催眠完全失效的人。任我試了幾次,都根本接近不了你的潛意識。無奈,我才把目標轉移到那個女人身上的。那個女人可就完全不同了,她的大腦小時候受過傷害,我隻是輕輕一試,她那散失的記憶就全回來了,哈哈!”
“當然,我也隻是在試試運氣,雖然我不知道她散失的記憶的具體內容,但我想,能讓你三番四次拒絕幫她恢複的回憶,能讓她產生恐懼害怕得整日失眠的回憶,一定是一段跟你有關的痛苦的回憶,而這段連你也害怕的回憶一旦回來了,你們的關係,應該也會岌岌可危了,不是嗎?”梁碧芝此刻的臉上顯示出得意之色,仿佛一個外科醫生完成了一項高挑戰的手術後,那種充滿自豪和驕傲般。
牧少臻此時的手上的拳頭又緊緊地握了起來,臉色陰沉一片。
這個女人,想不到竟有這麼深的沉府,而自己那些年卻將她視為朋友般對待,對她根本沒有一點防範之心。
“怎麼?牧少臻,你在生氣嗎?”梁碧芝瞥了眼牧少臻握起的拳頭,戲謔道:“你是在生自己的氣嗎?你握起拳頭是想揍自己嗎?嗬嗬,你確實需要好好揍自己一頓,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嗎?明明是你小時候做的事情,明明你就是她夢魘的惡端啊!我做了什麼?我就是幫她恢複了一段原本就屬於她的回憶,我就是做了件澄清真相和事實的事情,這樣有過錯嗎?哦,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你是想說,我是催眠師,我是心理師,我有尊重病人意願的義務,我不能強行將病人抓去催眠是不是?可是,牧少臻,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把她抓起來強行催眠的嗎?我給了她兩次的機會,好言相勸,讓她離開你,她當時要是聽進去了,該多好!可是那個賤女人,自己這邊跟別的男人糾纏著,這邊又霸占著牧太太的位置不放,實在是可惡至極。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才那麼做的,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