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裕過去也是這樣每天幫他擦臉的嗎?
會不會是在這樣日複一日的過程中,才逐漸為他沉淪?
如果是這樣。
榮裕愛上他的方式,未免也太殘忍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擦到脖子,盛奕已經忍不住。
今天已經矯情得夠多了,不想再丟臉,他隻能草草結束,在眼睛變紅之前迅速起身躲進浴室。
打開水龍頭又洗了把臉,盛奕又撐著洗漱台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把那股強烈的觸動壓下去。
良久,盛奕長長呼出一開口氣。
聽見榮裕在叫他,他整理好表情出去,平常笑問:“想吃東西嗎?我出去給你買。”
榮裕:“不用。”
“過來。”榮裕往旁邊挪出左邊一半的床位,“陪我睡覺。”
這個病床比普通的病床舒適很多,睡兩個人沒什麼問題,但盛奕還是猶豫了片刻,“我睡覺不老實,會踢到你。”
“沒關係。”榮裕一本正經地開玩笑,“我可以有經驗,應該可以躲開。”
盛奕還是看著旁邊的陪護床猶豫著。
“陪我。”榮裕伸出手,眼裏毫不掩飾想要接近他的渴望,打破了自己設下的克製,格外直接地說:“想聞到你的味道。”
盛奕的最後一絲理智都被扯斷。
“你就找事吧。”盛奕眯了眯眼,嘴上很凶很正直,卻特別利落地脫掉毛衣走到病床邊。心裏開心得要命,還是裝模作樣提前警告:“不準碰我。”
榮裕看著盛奕脫衣服的動作,眸色已經暗了些。
目光漫不經心掃過盛奕的T恤領口,在削瘦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上停留,“碰了會怎麼樣?”
“你想多住院一周嗎?”盛奕把毛衣甩到沙發上,控製自己不去看榮裕的臉。
那張帶傷的俊臉本就異常性感了,盛奕從進來開始就很努力地在克製自己的“邪念”。
這人不怕出事,還非得主動撩他。
盛奕掀開被子躺上病床:盡可能往床邊挪,和他保持了半個人的距離。
把燈光調暗,盛奕閉上眼,舒服地深吸一口氣,享受著久違的清冽氣息。
想到就在一個小時之前,他竟然聽到了榮裕的表白,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還激動得戰栗。
因為得到的能量太大,想徹底讓這份激動平靜下來,可能需要很久很久。
周圍那麼安靜,盛奕覺得他的大腦卻像在開派對,在靜謐中狂亂地叫囂著。
突然,他感覺身邊的人偏過頭。
看向他的視線閉著眼都很有存在感。
隻是被那雙眼睛看著就好像有掛著誘餌的勾子拋過來。
盛奕立刻就有點心癢,想要靠過去。
馬上在心裏默背唐詩。
身邊的妖孽顯然不想讓他就這麼解脫。
都是剛聽到表白的人,大家都一樣不平靜。
被子裏發出一陣細小的布料摩攃聲,盛奕的手忽然被溫熱的手指握住。
不同於以往涼意的指溫,那點火星幾乎是立刻點燃了同樣幹燥的他。
可能是兩人間互相吸引的某種能量太強,盛奕真實地被電了一下。
被子裏劈啪一聲。
盛奕感到手指上的刺痛,下意識想甩開手,卻被榮裕握得很緊,掙脫不開,感到榮裕的半邊身子探了過來。
盛奕的心髒頓時狂跳起來,呼吸也有點變快。
但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盛奕努力想象自己是棵樹,對人類沒有任何感覺,在陽光中隨風飄著無欲無求的落葉。
可是他忘了身邊這個不是普通人類,是個擅長魅人的妖物。
微啞的聲音在耳邊惑人地響起:“真的不想碰我嗎?”
盛奕難得有點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