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歌把涮好的牛肚夾給他,瞟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算失憶了,你還是沒怎麼變。”

盛奕試探地問:“文歌?我這麼叫你行吧,你以前和榮裕關係很差嗎?”

都是他的好朋友,怎麼會關係這麼僵?盛奕無法理解。

“之前是因為你,我們麵上還過得去。”程文歌蹙眉說,“榮裕太聰明了,要不是你們關係好,我跟他根本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盛奕有點同情地看著他:“這倒能看出來。”│思│兔│網│

程文歌微笑:“我也不傻,謝謝。隻是沒他心機那麼深。”

盛奕皺了皺眉。

其實盛奕也能看出來榮裕是個心事很重的人,有什麼事都喜歡自己一個人存在心裏。

但他不覺得這是心機。

在他看來,這反而更像一種過分內斂的溫柔。

不想讓自己的心事影響到別人,所以無論心裏有多大的波瀾,隻會把從容的一麵表現出來,也不會向別人解釋太多。

至少這些天盛奕看到的榮裕就是這樣的。

雖然榮裕一直掩藏得很好,但他還是能敏[gǎn]地察覺到那些隱藏在穩定表麵下的低沉。

不了解榮裕的人,或許就會像程文歌這樣,對這種過分孤僻內斂的性格有誤解。

盛奕埋頭吃著燙好的牛肉,突然有點心疼榮裕。

這樣性格的人,不會輕易放別人走進心裏,也很難被其他人理解。

小裕這三年,一定很孤獨。

程文歌說了他自己,又聊了一些過去在學校的事。

和盛奕猜的一樣,程文歌現在確實在從事設計行業相關工作,前幾天剛繼承了他家的一線服裝品牌公司。

他能有這些繼承者朋友們的謎團也解開了。

他之前就讀的學校是初高中連讀的國際中學,國內各種二代集聚地,學費十幾萬一年。

家裏沒破產之前,曾經他也是繼承者們之一。

他的父親叫盛銘,是國內知名的房地產大亨,九十年代出來創業,白手起家,一夜暴富,也一夜隕落。

具體的破產原因很複雜,程文歌沒有細說,盛奕也覺得的沒有什麼細問的必要了。

吃得差不多了,程文歌給盛奕倒了杯茶,認真說:“小奕,你今晚立刻從榮裕家裏搬出來,我二環有個公寓空著,你先住過去。明天我去給你找律師,這幾天馬上把婚離了。”

盛奕不解地挑眉,他還有件好奇的事:“你先跟我說說,我之前和小裕是怎麼鬧翻的?”

“不是我說你太遲鈍。”程文歌有點哭笑不得,靠在椅子上抱起手臂:“你真看不出來?”

盛奕心說,他要是什麼都看出來,早出去擺攤算卦了。

盛奕拿著茶杯抵在唇上,好笑道:“我該看出來什麼?”

“小奕,你太單純了。”程文歌輕歎一口氣,皺眉說:“你真看不出來榮裕喜歡你?”

被這不負責任的話驚到,盛奕喝茶的動作一頓,懷疑地睜了睜眼:“你有證據嗎?這可不能亂說。”

“這還用什麼證據,你自己好好品一品。”程文歌無奈扶額,“不然我為什麼這麼擔心你和他住一起。”

盛奕的心跳莫名有點快。

他喝了一大口茶,把心驚壓下去。

榮裕喜歡他?不可能……吧。

喜歡他什麼?就因為他們一起長大?

小裕這麼優秀,他有什麼值得榮裕喜歡的?

不可能,而且榮裕也沒做什麼。

就是為他放棄了世界頂級名校,陪護了他三年,幫他擦了無數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