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裕抬眼看著他:“這麼快就離婚,我昨天的打不是白挨了。”
盛奕心想也是,無所謂地隨口應:“那就晚幾天,我都隨意。”
“最晚期限是多久?”榮裕放下茶杯,慵懶抱臂。
盛奕微微一愣:“?”
“昨天你才對爸媽說你不能沒有我。”榮裕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至少要給他們一個過渡的時間,你覺得呢?”
盛奕也考慮過這個問題,阿姨那麼關心他,他也不好意思短時間內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行吧。”盛奕抿唇一點頭,摸著下巴思索:“那我們的婚姻就慢慢破裂。我得安排一個感情破裂進度表……兩個月你覺得快嗎?”
“有點?”榮裕眼底藏著笑意,打量著盛奕認真的神色。
“三個月?”盛奕試探地問,見榮裕不吭聲,繼續往後推:“五個月?半年?……一年?”
盛奕見榮裕這個態度,突然猜到了一個可能,他懷疑榮裕想讓他幫忙擋一輩子桃花。
頓了頓,盛奕詫異問:“小裕,你是不婚主義?”
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會對一個已婚男人問這種問題,榮裕有點想笑,提議:“到你完全恢複記憶,怎麼樣?”
盛奕愣了下,心說這可就沒準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記憶什麼時候能完全恢複。
如果他一輩子不能恢複記憶,那他們豈不是要一輩子形婚?
盛奕皺了皺眉,心說榮裕是不是真的對婚姻有什麼陰影?所以才不想找一個真正的伴侶結婚?
這是心理問題啊,他可不能成為榮裕用來拖延治療的擋箭牌。
盛奕正想要拒絕,聽見榮裕繼續說:“作為替我圓謊的報答,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裏,就當做是室友同居,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我的直接物質幫助,我會資助你繼續完成學業。”
“上大學?”盛奕有點心動,“我還能參加高考嗎?”
“可以。”榮裕點頭,“你是美術生,成績一直很好,之前已經通過了B大美術學院的招生聯考。你遺失的記憶不包括知識體係,再試一次成功錄取的概率很大。”
可以繼續完成學業,盛奕眼睛都亮了,可他很快又猶豫地瞥下眼,“可是我已經欠你太多了,這次幫你本來就是在報答你,怎麼能再厚臉皮接受你的報答……”
榮裕皺了皺眉:“盛奕,你覺得我會為一個無所謂的人做這些?”
“……”盛奕心裏莫名揪了一下,他緩緩抬起頭和榮裕對上視線。
是啊。
雖然盛奕還是看不太透榮裕的心裏都在想什麼,但他也能看出來,榮裕不是對誰都像對他這樣掏心掏肺,不會為一個普通關係的朋友付出這麼多。
他們曾經一起長大,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是榮裕生病,失憶,他也會反過來這樣對榮裕,為他安排好一切,成為他最可靠的支柱。
他忘記了他們十幾年的羈絆,可是榮裕沒有忘。
盛奕恍然明白了什麼,看向榮裕的目光微微閃爍起來。
“小裕,對不起。”盛奕對他笑了笑,“我知道了,我聽你的。”
榮裕的目光柔和下來,回了他一個更耀眼的微笑,庭院裏的明媚花色都成了暗淡的陪襯。
男人的眼尾撩人地細細彎起,“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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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十月中旬,榮裕在房子裏給盛奕準備了一間畫室,盛奕開始全力準備十一月的美術聯考。
榮裕之前因為一直在醫院照顧盛奕,積累了很多學校的事,也恢複正常的醫學研究生日常。
盛奕了解了一些關於榮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