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榮裕配合著低頭思考幾秒,再抬起臉時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意味深長地輕睨了他一眼,視線有若實質,劃過他睡衣領口露出的一截鎖骨。
“讓我睡?”
“???”
盛奕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種虎狼之詞竟然被榮裕用這張天使麵孔說出來,他更懷疑是自己思想太肮髒,耳朵出了問題。
盛奕今天算是開眼了,某些人平時氣質那麼性冷淡,想到竟然也會開黃腔。
還好窗簾拉著,盛奕在一片黑暗中麵紅耳赤地閉了閉眼。
操。
盛奕感受著臉上的熱度心說,他體內還停留在十八歲的少年心智,和正常發育到二十一歲的男人心智,果然不是一個等級的。
太羞恥了,盛奕想了半天竟然接不上話。
得知真相後的低落情緒被徹底攪散,身邊,眼裏,隻有榮裕存在。
神秘的黑暗中,盛奕感覺到男人有力的手臂撐陷他腿邊的床,帶著清涼的氣息傾身湊近:“新婚之夜,確實很適合實踐婚後的矛盾處理辦法。”
盛奕像被施了法,定在那裏,怔怔感受著距離愈發危險的男人溫度,隱約看見那張和夢裏輕微重合的臉。
夢裏的男孩子好像擁有兩副麵孔,白天冰魂雪魄,晚上就脫下善良的麵具,化作魅人吃肝的妖孽。
盛奕的心跳莫名加速。
泛著涼意的手指順著床單伸展,觸碰到他的指尖。
盛奕聽見耳邊的性感氣音:
“我再溫柔一點,你看行嗎?”
第5章 朋友
見盛奕整個人完全傻住,榮裕輕笑一聲,抬手按了下他的頭,順勢往後退開。
盛奕從僵硬中解凍,榮裕已經下了床。
不遠處的襯衫在昏暗中隱隱看得見幹淨的白,男人又恢複了纖塵不染的氣息。
榮裕摸黑點亮床頭櫃上的昏黃夜燈,解開一顆襯衫的扣子,垂眼看著他,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躺下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盛奕下意識聽話,怔怔躺回枕頭上,偏頭盯著床邊的人。
榮裕彎腰幫他拉好被子,手掌在他的額頭上貼了一會兒:“今天出門太久,你的體質還沒有完全恢複,半夜覺得不舒服就去隔壁找我。”
“好。”
榮裕走時沒有關燈,門也留了一條縫。
盛奕看著那條門縫,胸口上也像被打開了一個呼吸的小縫。
閉上眼,盛奕往下縮了一點,將鼻尖抵在被子上。輕嗅著榮裕留下的清冽氣息,他整個人都像被一隻大手溫柔撫過。
這氣息告訴他,就算沒有了的家人,至少榮裕還在他身邊。
就像榮裕說的,隻要他好好珍惜,榮裕也可以是他的全部。
緊緊抱著被子,盛奕暫時放下了焦灼,敏[gǎn]的心神得到了片刻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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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天,盛奕召開了第一屆家庭會議。
透薄的晨光灑在綠意盎然的庭院,新婚夫夫對坐在花園旁邊的鐵藝桌旁喝早茶。
“第一個重要的會議事項。”盛奕穿著藏藍色的絲綢睡衣,很有一家之主風範地翹著腿,手裏的鉛筆戳了戳膝蓋上的記事本,“關於這段形式婚姻的財產公證問題。昨天領證的時候我沒想起來,你怎麼也忘了?”
榮裕穿著灰色的家居服,淡然低垂的長睫氤氳在紅茶的霧氣中,靜靜聽一家之主開會。
“我們沒進行財產公證,離婚的時候你的財產可是要分一半給我的。”盛奕用筆敲了敲桌子提醒家庭成員集中注意力,嚴肅道,“小裕,你也太沒有戒備心了,這種基本的法律常識我都知道。”
“你這麼粗心大意,以後進社會是要吃虧的。”盛奕打量著對麵毫無緊張感的人,搖頭歎氣:“還好形婚對象是我,這次就當長個教訓,過幾天辦離婚我會自願放棄財產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