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二這話說的敞亮,大家夥本來也不是非吃多少肉不可,這年頭肉可是金貴東西,這下更是沒意見了,本來嘛,這狼就不是他們打的,曹老二舍得分他們幾口帶肉的湯已經是很大方了,除了少數幾個平日裏雁過也要拔毛的,大部分人都在心裏麵想著,以後要是曹老二出了啥事兒,就看在這狼肉湯的份兒上,能幫襯的也得幫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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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婦和劉老漢兒媳婦兒還暈在地上,王長貴身為大隊長,總不好就這麼讓她們暈著,還得主張事兒,不好立刻動手分狼肉,便讓曹老二先把狼扛到他家,用他家的大砍刀分肉,曹老二準備分狼肉的時候,宋杏花也要準備晚飯了。

一般來說,哪怕農村地方沒有城裏的煤氣灶可用,家家戶戶都是燒柴火的,飯菜什麼的熟得慢,是要比城裏人家做飯早些,那也沒有這麼早的;可曹老太自認為她們家可是烈士家庭,身份和普通村裏人不一樣,每頓都要吃新鮮的,連那窩窩頭都得要現做的,過了夜都不成,宋杏花要和麵,蒸窩窩頭,燉菜,自然就得早早開始準備。

曹家人口包括曹老大家四口,曹老二家五口,曹老三兩口子以及曹老太太,一共十個人十張嘴,要填飽這麼多張嘴,光靠宋杏花一個是萬萬不夠的。

平日裏,宋杏花都會讓大閨女二閨女幫忙,這會兒兩個孩子還沒有回來,大房嫂子王紅棗更是指望不上,盡管心裏麵不太舍得,宋杏花也隻能使喚秋秋,不過秋秋年齡小,力氣小,和麵也是不用指望,拿刀切菜吧,宋杏花也不放心,便隻讓秋秋幫著往灶膛裏添柴火。

鄉下地方的孩子懂事都早,都要幫著家裏幹活,三歲做不來什麼大事兒,不過幫著燒火添柴,秋收時候幫著掰玉米裝地瓜這樣的小事兒,往往也都有幾分模樣,宋杏花沒覺得這是什麼苦差事。

可對曹秋秋來說,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她一個在城裏長大的,習慣了天然氣燃氣灶的小姑娘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更不懂什麼時候應該往裏麵添柴,又不敢暴露,隻得嚐試從原身的記憶裏總結出經驗,照葫蘆畫瓢,幸好原身年齡小,才三歲,原本動作也不是多麻利,秋秋學的也有模有樣,宋杏花也沒察覺出不對。

她和好了麵,停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揭開大鍋往裏麵看了看,見水溫差不多了,把竹子做成的蓋墊放在熱水上,又在上麵放上一塊蒸籠布,端著麵盆過去,兩手抓起一塊麵團那麼一握一轉,一個窩窩頭就做好了,宋杏花麻利地將它放在蓋墊上。

自打加入曹家,除了新婚的那幾個月還算是舒坦,這麼些年來宋杏花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身手早就鍛煉出來了,短短一會兒工夫,就做了滿滿一蓋墊窩窩頭,把鍋蓋蓋上後,她又開始收拾地上的幾根白蘿卜。

家裏人口多,這幾根白蘿卜根本不夠吃,原本宋杏花準備等三閨女帶兩顆白菜回來一起燉,沒尋思三閨女啥也沒帶回來,早些時候她是被曹老二的改變給驚著了,把這事兒給忘了,這會兒看見了,想起來了,忍不住就說了秋秋兩句。

“秋秋啊,你這孩子真是,叫你爸一弄,我還忘了說你;媽不是叫你去地裏弄兩顆白菜的嗎,你這孩子怎麼空著手回來了,還摔筐?哪裏學來的壞毛病。”

秋秋燒了半天火,熏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心情原本就不咋地,一聽宋杏花不但沒有開口關心自己,反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