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心砰砰幾乎跳出了胸腔,趙匡胤為人謙和,即使遇到一個平頭百姓一樣溫文有禮,趙普卻知道這位人人尊敬的都虞侯大人和善的麵孔下隱藏著一個心計深沉的心髒,亦從未見到如此犀利的目光,他忍不住想垂下眼瞼,避開妁人的目光,猛地一個念頭浮上心頭:逃避就意味著膽怯,膽怯代表心虛,心虛……趙普迎著趙匡胤的目光與他對視:“狂風大作,街衢空寂無人,哪裏會有人看見?高懷德他們第一時間修複了旗杆,所以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這件事。”
“既然沒有人知道……”
“都虞侯大人您知道高懷德這人,”趙普搖搖頭,“倔的要命,明知道此去有死無生,還是……張永德那人豈是肯為人擔當之人?幸虧被下官截住,”趙普頓了頓,小心翼翼瞅眼趙匡胤,“如果都虞侯大人不想過問此事,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下官就去勸說他們逃亡南唐,或者北漢,唉可惜這麼一員虎將因為風的原因流落他鄉,造化弄人啊……”
“去叫他們來見我!”趙匡胤瞪眼正話反說的趙普,“都點檢張駙馬正在府中擺宴為公主祝壽,哪裏有功夫管這等小事。”
“是,下官這就去傳他們。”趙普一笑,都虞侯趙匡胤與都點檢張永德有矛盾,地球人都知道。
瞅著趙普走出房門,趙匡胤神情忽變得陰晴不定,喃喃自語:“風摧王旗主朝堂崩潰啊……”
少頃,雜遝而沉重的腳步聲漸次響起,大周禁軍中郎將高懷德和喬二虎在內十三個兵在趙普的帶領下走進趙匡胤有名無實的書房。浦一進門,這十四條彪形大漢就齊刷刷跪倒在地,地麵一陣晃動。
高懷德跪前一步,崩地向趙匡胤磕了個響頭,聲若洪鍾道:“都虞侯大人,卑職虎媲營高懷德,犯了滔天大罪,請大人治罪,罪過是懷德一人所犯,與別人無關,但請大人放過這些兄弟!”
趙匡胤心裏冷笑一聲,這個高懷德真是天真的可笑,風摧王旗,等同謀反大罪,所有護衛軍卒一律處斬,豈會因為他主動承擔責任而放過餘者?不過有了別樣計較的趙匡胤是不會管這一套的。
趙匡胤瞪視著高懷德,表情無比驚訝,口中道:“懷德,你殺人了嗎?你好大膽,你可知道殘殺無辜百姓是什麼罪過!本都虞侯絕不會因為你等是血戰之餘的禁軍將士而任你等魚肉百姓!”
高懷德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殺人是死罪,可是自己的罪過夠幾千顆人頭落地,相比實在不成比例。“大人,卑職沒有殺人,更不敢濫殺無辜。”
“哦,”趙匡胤輕哦一聲,微皺眉頭,“你說你等犯有重罪,既沒有殺人,那麼……難道你們*民女?”
趙匡胤滿臉驚訝憤怒之色,趙普麵孔扭曲,臉色鐵青,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