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說道:“不管他怎麼樣,然然自己喜歡就好。”

等到太陽高懸,莫燃下樓時,照舊快到午飯時間,他看到斐竹一個人坐在大廳喝茶,有些驚訝,慢吞吞地走過去,乖巧問好。

斐竹被莫奶奶安排在一樓房間,已然換了身行頭,看到莫燃下來笑眯眯地和他聊天,不過一會兒莫奶奶就端了盤菜過來。

原來她剛才是在炒菜才讓斐竹一個人在大廳。

莫奶奶擦擦手,叫莫燃去江仄家喊兩人過來一起吃頓飯:

“你舅舅這麼久回來一次,這第一頓飯需得全家人一起吃才好,慶祝一下。你江大哥和若蘭姐幫了我們這麼多,也是我們的家人,這個時間點他們應該還沒做飯,你快去把人叫來吃飯啊。”

莫燃應了聲好,乖乖去叫人。等人回來時桌子上又多了幾樣菜,都很豐富。

阿久先前比莫燃早起,默默在廚房幫莫奶奶的忙,直到菜全部上齊才見人過來,理所當然的坐在莫燃旁邊。

六個人開開心心地吃了飯,飯後,在人不注意的時候,斐竹悄悄進了江仄的院子,出現在兩人麵前。

若蘭最先發現他,疑惑問他有什麼事。

斐竹把院門關好,淡定自若道:“裏麵說。”

沒等人同意,他像個主人一樣率先走進了屋子,江仄反應過來有些憤怒,但想到對方是小姐的舅舅,雖然不是親的,還是忍了。

進去後看到斐竹是真不客氣,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然然的舅舅,你過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若蘭好脾氣地問道。

斐竹喝了杯茶,悠悠道:“你們不用那麼緊張,那晚那張紙條是我寫的。”

“什麼?”

些許時間過後,江仄眼睛漸漸瞪大:“……那張紙條?”

“對,是我告訴你們然然的名字,和他的地址。”斐竹知道他們不信,微微一笑道:

“江仄,若蘭,雖然我沒聽過你們的名字,但想必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吧?從徐權那裏。”

徐權是江仄他們這些侍衛的隊長。

見他連自己隊長的名字都知道,江仄信了七分,恭敬問道:“敢問您叫什麼?”

“朱斐。”

“朱斐!”

後一句是江仄失聲說出的,連若蘭都是震驚的神色。

因為他們的隊長徐權曾經告訴他們,將小姐帶出的二人之一,就有朱斐。

他們的隊長隻知道是誰帶走的小姐,但不知道去向如何,才會苦苦尋找十幾年。

朱斐不隻是個普通的侍衛,他曾是他們主家的侍衛長,徐權都曾是他的下屬。

“朱斐前輩!這些年辛苦您和小姐了。”江仄激動地說:“您不知道我們從那張紙條中知道小姐的地址時多高興!我們隊長還時常想著您呢,說有朝一日知道您的行蹤後希望您能回去繼續主持大局,他希望您能繼續當回隊長。”

斐竹搖搖頭道:“我改名了,你還是叫我斐竹吧,以免說漏嘴。”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十八年前那些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哦、好的,斐竹前輩。”江仄點頭。

斐竹繼續說道:“近十九年了,我離開得太久,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未必會服我,隊長就讓徐權繼續當著吧,我老了,在這裏守著然然就好,最近可能要不太平了。”

江仄知道他說的是三皇子和太子的皇位之爭一事,何況還有薑靖久這個不定數在這裏,指不定哪天三皇子的人找到這裏,發現小姐的身份。

江仄提議道:“前輩,不如我們請小姐離開這裏,換個地方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