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把東西全都堆放在一起,洗手準備吃晚飯。

在莫奶奶的默許下,他一個下午都賴在莫燃家裏,活幫著幹了,晚飯自然要一起吃。

不止晚飯,阿久還想住下來呢。

隻是他不介意,莫燃也不會同意。

飯桌上,莫燃捧著新買回來的碗吃飯,一邊心裏計算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情和要買的東西。

黃豆收了不少,但明天還不能立即開工,因為做豆腐需要的工具家裏一個沒有。其實工具也就是要豆漿機和過濾紗布,還有凝固用的鹽鹵或者熟石膏。

豆漿機可以用石磨來代替,紗布在鎮上的時候暫時沒找到,鹽鹵熟石膏也不知道有沒有,沒有的話他隻能自己做。

錢也不夠了,還是先看看明天九天酒樓的東家要不要合作吧。

夜深之際,莫燃穿著單衣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著上方,瞳孔擴散無神,是發呆思考的表現。

從穿越過來到現在竟然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月,沒想到時間過去的那麼快,而他也非常成功的融入了這裏,還很村人相處的非常愉快,似乎沒人對他的改變表示質疑,大概是沒人會想到內芯換了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這個原主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要把自己扮成女的,連莫奶奶都不知道他的真實性別,瞞的這麼緊,該不會這個身體的真實身份透露出來會有危險,才會喬裝打扮的吧?

以後會不會有想害原主的人找到他?古代的人身安全可沒現代那麼有保障,這麼一想莫燃害真有些怕怕的。

隻是他現在也回不去,隻能繼續“鳩占鵲巢”。也不知道原主的魂魄還在不在,好歹是用過同一個身體的人,怎麼就沒點心靈感應呢?

莫燃一直是個順其自然的人,雖然有點想念現代的家人,但如果真的回不去,待在這裏也不錯。畢竟他也改變不了現狀。

每天賺賺錢種種田,發展他的偉大事業,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眼睛睜得太久,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翻個身打算睡覺,猛然看到窗外映著一個人影,那人一隻手還扒在窗紙上,好像是要戳破窗紙一樣。

頓時被嚇的心髒猛一緊抽,莫燃短促的叫了一聲,眼睛瞪得大大的:“誰、誰在外麵?”

大半夜的,有一個人蹲在自己房間的窗外,怎麼想怎麼恐怖。

莫燃挺怕鬼的,喊出來的聲音都是虛的,一瞬間脊背就有些汗濕了。

外麵的人也被莫燃的尖叫嚇了一跳,安靜了兩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是我啊,娘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莫燃縮緊的心髒一下子鬆了開來,怒而掀被,氣衝衝地下地往外走,就看到果真是阿久蹲在他窗外,手還放在窗戶上。

他是真的很生氣,聲音也冷冰冰的:“你大半夜不睡覺蹲在我窗戶外是要幹什麼?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嗎?難道你覺得嚇人很好玩嗎?”

阿久從來沒麵對過這樣恐怖表情的莫燃,一張臉板著,朱紅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眼裏都是淩厲,充分顯示他在忍耐著怒氣。

高大的身體抖了抖,阿久的聲音怯怯的,像快哭了一樣:“對不起,娘子,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呢?為什麼在這裏?”

“我,我以為這麼晚了娘子應該睡著了,隻是想,想在窗戶確認下娘子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我想把這個給娘子。”

阿久可憐巴巴的蹲著,抽抽噎噎地說話,一直藏在陰影裏的手伸出來,寬厚的手掌攤開。

掌心裏,躺著好幾顆碎銀子。

是之前阿久賣野豬得到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