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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收完黃豆的時候,他偷偷看到莫燃在清點自己的銅板,以為莫燃是缺錢了,想起自己還了江仄六兩銀子後還有幾個石塊,也不知道是多少錢,但看到娘子需要他就想把銀子給娘子。
娘子沒有錢,以後他的錢都給娘子,他也會去賺錢的。
他難得聰明地知道直接給錢娘子是不要的,就打算晚上娘子睡著後偷偷放在他枕邊,然後悄悄離開。
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晚上莫燃不僅沒睡,還翻身了,不被嚇著才怪。
莫燃魂都快嚇沒了,結果阿久告訴他隻是想來送錢。
大晚上來送錢?
看著那幾枚小巧的銀子,莫燃陷入沉思。
阿久不知道娘子在想些什麼,心裏惴惴不安的等待審判。
看著阿久可憐的樣子,莫燃的表情有些緩和下來,他和阿久一樣蹲著,歎了口氣,說:
“其實我不缺錢。”
不,你缺,莫燃的內心在反駁。
“明天我還會再賺回來的,你不用大費周章地送錢給我,錢是你的你就應該好好收著,知道嗎?”
阿久卻不同意:“不對,我的錢就是娘子的錢。”
他的眼裏充滿期待,手一直沒收回去,大概是希望莫燃趕緊把他手裏的錢拿走,然後趕緊回去睡覺。
莫燃定定地看著他,如果這個人不是個傻子,他會以為他是在花言巧語,又或者這個人不傻,說話對象是他真正的伴侶,那他一定是個忠犬,對伴侶忠誠的人很讓人感動。
可惜這一切對著莫燃,就失去了意義。
“你為什麼要認錯人呢?你不是失憶了嗎?”
“我沒有認錯人的。”阿久很委屈。
“我沒嫁過人。”
“你就是我娘子啊。”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阿久的臉至耳後根攀上溫度,好在隻有點點月光,莫燃並沒有看清他的表情變化:“因為娘子好看呀。”
看到娘子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娘子,自己的娘子像天仙一樣漂亮。
萬萬沒想到阿久是因為自己的長相才纏上自己,莫燃小聲說了一句:“男人果然膚淺。”
奈何阿久耳力好,聽了個正著,茫然地問:“什麼是膚淺?”
“你就是膚淺。”
和傻子怎麼也說不明白,莫燃不耐煩蹲下去了,趕忙站起來要回房間。
大半夜的蹲著和男人說話的他才是真正的傻子,傻子!
“娘子,銀子~”
“不要。”莫燃說的幹脆,又忽然轉身:“上次是,這次也是,你大半夜的總跑我家,不會是沒地方睡吧?”
阿久怕莫燃趕他走,小聲說:“之前是,現在睡在那裏。”
手指了指側邊小小的棚子,能擋露水,夏天也不冷。
反正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感冒,莫燃索性沒再理他,進屋後把門關的緊緊的。
在心裏腹誹,他家真的是啥人都能進,這破房子他遲早有一天要重建。
院牆三米高,上麵放石頭尖的那種。
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迷迷糊糊起床,閉著眼睛刷牙差點把楊柳枝戳到喉嚨的莫燃一下子醒神,然後看向院子裏的罪魁禍首。
阿久提著野兔的長耳朵,揚起大大的笑容:“娘子早上好呀~”
閉著眼睛刷牙的娘子也好可愛。
莫燃背過身去,快速刷牙洗臉,然後吃了早飯,打算找江仄問問哪裏有鹽鹵。
江仄家的院牆很高,外人就窺不見裏麵。
莫燃隱約聽到了舞劍聲,走近了聲音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