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毅然而然朝著左邊走去。沒什麼理由,她覺得兩麵四眼比較喜歡左邊,她身上的饕餮紋,不就被紋在了左胸口下嗎。

事實證明,她的判斷很正確。

盈盈星光中,離少女一步之遙的白骨王座上,她尋找的對象正懶散地撐著下頜,四眸閉闔。

好家夥,這廝居然還在睡覺?!虧她還這麼擔心!

天上自由幽幽地瞪了會兒王座上的男人,見他毫無反應,幹脆走上前去,有些不滿地叫道:“兩麵宿儺。”

沒有反應。

“......”睡得這麼沉嗎?

天上自由瞅著男人,眼中忽然浮現一絲狡黠,輕手輕腳地靠了過去。

她一直很想摸一摸,兩麵四眼鼻梁上的那條銳利咒紋,她覺得那裏很好看。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少女細膩的指腹輕撫上男人高挺鼻梁上的黑色咒紋,細細摩挲。

溫熱的觸♪感,在過分冰冷的指尖下,莫名讓她覺得燙人。

沿著咒紋移動,當她撫過男人眼下的咒紋時,沒注意到放在兩麵宿儺放在身側的手,緩緩而動,像是準備纏住獵物的毒蛇。

心滿意足地收回手,天上自由正準備揉一揉某人的狗頭。

突然,腰間環上一隻鐵臂,輕鬆一勾,便將那她帶入懷中。

“摸夠了?”

男人嗓音低沉,還帶著漫不經心的磁性。

天上自由此刻正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撐在兩人之間,抬眼震驚道:“你裝睡?”

兩麵宿儺扶著少女的腰肢,單手撐著下頜,盯著她懶洋洋道:“剛醒。”

剛醒?

天上自由狐疑地瞅著男人,兩麵四眼他是那種會熟睡的人嗎,她才不信。

說這廝是犯病,故意晾著她看戲還更有說服力。

“怎麼進來的?”就在她腹誹時,男人伸手托起了她的臉,挑眉問道。

這個問題把她問到了,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進來的。要說唯一不一樣特別的,大概就是那個變色的饕餮紋了。

想到這裏,天上自由很是老實地回答,“不清楚,不過進來之前,那個饕餮紋有反應。”

宿儺動作微頓,隨即狹起了暗紅的眼,隔著衣料看向了少女的左胸口處,“這麼說,你是特意進來報答的我?”

天上自由張了張嘴,最後悶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道:“總之...昨天晚上,謝謝。”

“你現在是怎麼回事,封印?”

兩麵宿儺聽著耳邊少女的軟語,垂眸掃過她放在身側的腳踝。淺藍色的奇怪布料被卷起,露出的肌膚冷白中透著絲絲烏青。

“不是封印,是違反契闊的懲罰。”男人說著,忽然將她托起,換了個橫坐在大腿上的姿勢。

天上自由正聽得認真,突然被換了個姿勢,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下一刻,她腳上穿著的沙灘鞋被脫去,男人寬大的手掌忽然握上她的足尖。過於冰冷的腳掌在接觸到滾燙手掌的那瞬間,讓天上自由忍不住輕縮了一下。

就像在天寒地凍的冰雪天裏,碰到了一團灼人的火焰,溫暖充盈的同時,也伴隨著致命的危險。

“疼?”男人皺眉發問。

“...不疼,是你的手掌太燙了。”天上自由小聲地回答。

“無用。”兩麵宿儺輕嗤一聲,熱意從腳底慢慢沿著腳腕攀延過冷沁的腳踝,將溼潤的牛仔褲烘得柔軟幹燥。

天上自由聽到他的話,有些不服氣地反駁,“是這裏的水太冰了,而且我還在水裏走了很久很久。”

“這裏這麼黑,根本分不清方向。”

不過,她還是找到他了。

天上自由莫名得意了起來,逐漸恢複瑩白溫熱的腳趾,也隨之可愛的翹起。

“既然這樣,那我誇誇你好了。”男人勾起唇角,壓低了聲音,“就當是對你這麼努力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