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 / 2)

秦漫抱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無聊的促銷廣告喋喋不休,乏味至極,而她有些過份的專注,從他們進來表情就沒怎麼變過。再加上阮江州氣定神閑的肯定,阮蘇荷質疑著重複:“真的是神精不正常?”嘖嘖歎:“可惜了,長得多漂亮。”想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裏,阮江州已經拿出一把青菜塞到她手裏,囑咐她擇幹淨。

他還穿著筆挺的西裝,要回房間換衣服,經過客廳時抬手將電視關掉,順帶捎著秦漫上樓,拖鞋還甩在一邊,赤足踩在地板上。他神色疏淡不說話。

阮蘇荷瞪大眼睛烏溜溜的看著,怎麼想都覺得古怪。

秦漫冷嘲:“怎麼?阮醫生是在害怕嗎?”怕她逃出生天,還是計劃功虧一簣?

阮江州步伐一頓,握著她手腕的指掌用力,轉眼回過身來,氣息冷冷的盯緊她。秦漫一隻腳邁上來,正踩踏在最後一個台階上,他輕輕的一揚手,她就身姿後仰有下跌的風險。而他姿態敏捷漂亮,一點兒也不含糊,用力的作了一個下推的動作。秦漫吸一口氣真以為自己就要失足掉下去了,千鈞一發,他輕輕的一鉤手,她就已經回到他的懷裏來。鼻梁陷在他的胸膛裏,隔著襯衣清香鋪天蓋地。太過熟悉的味道,隻會輾轉著令人心痛。起起落落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絕望幾乎刹那滋生,那樣悲哀,秦漫怔愣的看人。

在阮江州看來,眼前就像多出一麵魔鏡,將她的淒楚盡收眼底,那樣徹骨的冷情寒透人心,唯獨沒有害怕。

他卻不合適宜,瑟瑟的怕起來。

反咬著不肯認輸:“我怕什麼?倒是你,隻要我手輕輕一鬆,你的命說沒就沒!”

秦漫拿他的言詞回饋:“就這樣置人於死地,有什麼成就感可言?原來你也不過如此。把我囚禁起來,看似自信滿滿,其實你沒有一刻不害怕。阮江州,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怕我泄露你的秘密?還是……隻是怕我逃出去?”

阮江州到底因為她的話頹廢下來,想雙手立刻碰觸到她,一定是想掐死她,下一秒卻用力擁抱,狠戾親吻。他不是這麼想的,卻這樣做了。氣息一旦銜接,就再沒了任何思索的餘地,帶著猝不及防的錯愕,抑製不住的想要撕裂她。

秦漫隻覺得透不過氣來,她的腰身那樣柔弱,被困製年輕男人有力的雙臂當中,像隨時會被折斷。鼻端有久違的香氣,魂牽夢縈,她竟如此想他。

絕望了,抓著他西裝前襟的手指漸漸鬆脫,明知道是漩渦,大浪打來,所有的掙紮不過徒勞。

阮江州更加用力的抱緊她,她的唇溫軟,一含到口中就化掉了,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觸,心底叫囂著掠奪,那樣不顧一切的焦燥明知會灼傷自己,卻沒有辦法停下來。就是這樣一個禁忌,連他的神精都麻痹了。

電話鈴聲響起,就顯得突兀。

仿佛是當頭一棒,秦漫用力的推開他。

阮江州漫條斯理的擦拭唇角,那裏滿布她的鮮紅血液。眯著眼睛注視她,眼睫線條完美,年輕男人的飽滿漂亮,幽深的黑眸依稀升起緩緩笑意。

白皙手指按下接聽鍵,繼而神色凝重。

“江州,倍兒服安眠藥自殺了……”

阮江州大步向下:“我馬上就過去。”

“江州,出什麼事了?”

阮蘇荷立刻從廚房裏跳出來,她在聽牆角,所以一根菜也沒有擇。

阮江州抓起茶幾上的鑰匙,叫上她:“你回去吧,病人出了點兒狀況,我要回醫院。”

阮蘇荷轉首看過去,秦漫一襲淺色的睡裙站在樓梯頂端與她遙遙相望,或許是燈光迷醉的緣故,總覺得不真實,像是一縷幽魂。而她的唇齒在這一刻明豔的不太像話,離得這樣遠,阮蘇荷還是分辨出那是血跡。剛剛阮江州生吞活剝,似要將她吃進肚子裏。

玄關處阮江州冷著臉催了一句:“還不快走。”

阮蘇荷“啊”了一聲,跟上來。

餘光掃到他飛速按動密碼。

“那個女人不是你的病人吧?”

夜色寂寥,燈光劃閃間似被割裂開來。

阮蘇荷靠在椅背上,偏首凝視。

阮江州挑起一邊眉毛斜斜的看著她:“收起你的好奇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阮蘇荷看了他一會兒背過臉去,知道他不會說,問再多都無濟於事。

一進市區阮江州將她放下來,自己直奔醫院。

方倍兒已經被搶救過來了,洗了胃,這會兒在病床上打點滴,臉色蒼白,燈光下薄弱得紙一般。

林玉坐在床前抹眼淚。

方宗仁有更擔心的事,隻怕風聲傳播出去,事態會被無止境的擴大。到了現在他也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樣做才是最明智的做法。隻等阮江州一過來,急切說:“江州,看看能不能先讓醫院封鎖一下消息?我擔心這事傳出去,對倍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