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室長的光頭是這麼變成的？我還以為他聰明絕頂呢。”
“老劉和老趙怎麼比啊？老劉那絕對是給累禿了，在財務部能生存那麼久，不付出點代價能行嗎？”韓秘書眉飛色舞的加入討論。自從上次趕報表不及時被訓話之後，她就走上了黑財務部的道路。凡是有報仇的機會，絕不放過，這次這個老劉就給炮灰了。
其他人點點頭，韓秘書得意地繼續講：“至於老趙這人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你們年輕不知道，我跟他一起入的公司。當時的老趙風華正茂，把我們那批裏長得最漂亮性子也最辣的姑娘追到手了。兩人結婚後，他老婆就辭職不幹了，現在聽說把老趙看得特緊。他這是家庭壓力導致脫發！”
“看來妻子彪悍的程度與丈夫脫發的程度真成正比呀。”有人感歎。
我暈，這你們也能總結出來？我坐在旁邊，一遍努力保持優雅的微笑，時刻謹記社交場合的禮儀，觀察著周遭的人，一邊豎著耳朵繼續聽他們八卦。
“老劉也是出了名的‘妻管嚴。財務部隻要一加班，他老婆一準打電話咆哮。”
“天哪，那他這不是雙重壓力，想不禿都難啊！”
“那咱們部長的頭發豈不是也很危險？前天早晨我一早來部裏，就看見部長剛從他辦公室裏走出來，衣服都沒換，準是又在辦公室裏將就了一晚上。”
“我年前的時候也見過幾次！哎~女尊男卑，身份差距大呀！誰讓部長夫人是G集團長女呢，性格又強勢，部長不努力工作提高自己的地位，怎麼能鎮得住她？……即使溫柔堅韌如部長，也抵不過家庭冷暴力啊~有家歸不得，隻能棲身辦公室……”
“淒慘呀”“部長好可憐”………
“林總好！部長好！”大家正討論的熱火朝天，完全沒有在意有人靠近，等到我發現來人時，已來不及出言提醒，隻好提高嗓門，向來人打招呼，眾人聞言紛紛轉身，神色略顯慌張的附和著向來人問好，蘭總與大家笑言了幾句場麵話，康禩便叫走了李福。
待他們走遠後，韓秘書等人都吐了口氣：“張曉，剛才可是多虧你了，要不然我們慘了。”
“哪裏！大家是同事，榮辱與共，怎能袖手旁觀呢？大家互幫互助嘛。”說完我若有深意的看了其中幾人，那幾人想必也知道我若有所指，想到之前在背後說過我而臉露愧疚……
聚會散時，已近深夜，大家成群結隊的打車回家，有幾個平時不怎麼和我說話的主動要求和我拚車，我婉言拒絕了，笑話，我們不同方向好吧？你們這變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哼，讓自鳴得意的老鳥知道：菜鳥也是鳥，也是有翅有喙的，誰幫誰還不一定呢！
想著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連康禩的車停在我的身邊也沒發現。他搖下車窗說：“張曉上車吧，我回公司，順便送你。”
我看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沒有出租車出現，就爽快的答應。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康禩說。
“你看起來心情也蠻好。”我說。
他笑而不答，車子緩緩駛入了夜色。
從車窗的反光中我能看到專心開車的他和從每家每戶映出的燈光。盡管他在笑，可是我卻突然覺得他很孤單，也許是想到了大家八卦時的話，若真是那樣，他算是有家不能回嗎？……一時間有所領悟戴礻我說的康禩的難處。康禩那種對家略帶矛盾的感覺，可能隻有他本人才能體會，而我們這些人能看到的，都是他為我們準備好的，又會有誰能看到真實的他？會是端莊幹練的康禩的太太嗎？想到此，扭頭看了他一眼。想必不會，那會是他爸爸康燁嗎？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幸福與不幸，外人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