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捋他的頭髮,眼裡有焦灼,說:“你這孩子也是,這才多久啊,又瘦了這麽多。”
“沒事。”岑景笑:“您就是太喜歡我,我就是長成個胖子您還是覺得我瘦。”
陳嫂拍了他一下,笑道:“還開玩笑,快喝吧,等會兒涼了。”
病房裡並沒有其他人,岑景順便問了問鍾叔他們最近的情況。
“都挺好,念叨你呢,天天罵子良不務正業沒有你有出息。”
岑景聽得想笑,不知不覺就喝了兩碗湯,連手腳都暖和起來。
陳嫂接過空碗道:“喜歡我往後天天燉了給你送來。”
岑景抓住她的胳膊說:“不用了,這麽遠,再說我也待不了兩天。”
“那哪兒行,放心好了,有司機呢。”
岑景:“真不用,你們一天吃好喝好我就能很好了,我一個大男人能顧好自己。”
陳嫂戳他腦門,沒好氣:“你當初也這樣說,還不是把自己弄進醫院?”
陳嫂又在凳子上坐回去,擔憂地看著他。
“小景,你跟嬸兒說實話,你是不是過不去當初那事?上回我讓子良帶你回去吃飯,你也沒回。”
“您想哪兒去了。”岑景笑著安慰。
實際上他介意,他又不是個聖人,不然出差那回也不可能在車上冒火。
這事兒跟感情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就算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也不可能在那樣的時機回去。
但這些話他肯定不會和陳嫂說。
陳嫂抓著他手道:“這事兒我和你鍾叔都覺得辭東做得不對,可他那個人啊,性情冷,做事向來不留餘地。但其實和聞予那孩子也沒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聞予上回和他去了那個什麽郵輪回來,也一直沒見著人了,我是不清楚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但你看這次,他送你來了的醫院,畢竟結了婚,這日子啊,能平平安安過就是好的。”
岑景並不在乎姚聞予現在的去向,也不關心他跟賀辭東走到哪一步。
他笑:“您就別操心了,我們的事兒自己能處理好。”
“那你就一直一個人啊。”陳嫂道:“你看看你,住了院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將來老了打算怎麽辦?”
“還早呢,我這麽年輕。再說您不是說您馬上要有孫子了嗎?到時候多生兩個,送我個玩兒。”
陳嫂搖頭無奈:“跟你說認真的呢。”
“我很認真。”岑景道:“不是有句俗話,低質量的婚姻不如高質量的單身嗎?就我跟賀辭東,真要老了,不互相拔氧氣管都是心地善良了。”
陳嫂一臉你在說什麽瞎話的樣子。
剛好門口傳來敲門聲。
岑景抬頭就看到一身白大褂的衛臨舟憋笑的表情。
而站在他旁邊的賀辭東看起來就顯得有些冷酷無情了。
兩人進來,陳嫂站起來說:“行了,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
“陳嫂再見。”岑景說。
賀辭東:“司機在門口,出門的時候小心著點。”
“放心吧。”陳嫂看著賀辭東:“少操心我,操心一下該操心的。”
陳嫂離開,岑景看向衛臨舟:“你要笑就笑,憋出內傷小心折壽。”
“善良一點好嗎?”衛臨舟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問:“我很好奇,你倆老了真打算謀殺對方?”
賀辭東冷眼看他一眼。
岑景倒是開了口,道:“不會,我倆可不會攜手白頭。”
前提條件都沒有,哪來謀殺機會。
岑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我睡了多長時間?”
賀辭東看看手表:“一晚上,現在是早上八點。”
岑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