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聞予咬著嘴唇,用力程度幾乎快要出血。

但他最後還是問了那句:“所以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岑景嗎?”

賀辭東很輕皺下眉。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姚聞予慘然一笑,他說:“你是不承認還是連自己都不確定呢?”下一秒鍾,他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就像這段時間比賽失利,所有固執通通不見了。

他說:“既然這樣,那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沒有愛上一個人的能力。更好奇,到了關鍵時候,你到底是選我還是選他。”

***

岑景無從得知賀辭東跟姚聞予的對話。

商談會過後就到了岑耀忠的生日。

岑景來這這麽長時間,就去過岑家一回,還是跟著賀辭東一起去的。

他跟岑春城有過節,跟岑戴文不熟,而岑家那老頭反正也不喜歡他,岑景一直在思考,這個生日宴到底要不要去。

結果他竟然接到了岑耀忠親自打來的電話。

言明一定要帶賀辭東一起參加,不大辦,也就在酒店訂了三十桌。

岑景知道賀辭東一定是出手了,岑家那邊估計麻煩不小,所以才會從他這邊迂回。

岑景沒說在岑家的問題上,他跟賀辭東從一開始就是在一條船上。

為避免把人氣死,岑景到底是沒直接挑明。

他還給賀辭東打了個電話,問:“需要去嗎?”

賀辭東那邊也不知道在幹嘛,鍵盤聲不停。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賀辭東道。

現在都能這麽硬氣,岑景問:“你最近對岑家幹嘛了?”

“倒也沒做什麽。”賀辭東說:“你那個二哥還是有些能力,表麵上什麽事情都是你大哥岑春城出頭,實際上他才是操盤手。我走不開,如果你要是去,小心著點你那二哥。”

岑景其實知道,岑戴文一典型笑麵虎,挨了他打的岑春城頂多算是一紙糊的。

“行吧,我知道了。”岑景把電話給掛了。

收起手機的賀辭東看向旁邊的電腦,問:“怎麽樣了?”

高揚:“還在競價當中,就看最後這兩天了。”

高揚的視線離開電腦屏幕,看向賀辭東。

“老板,為什麽不直接跟岑景說明,如果他那邊能想辦法拖延時間,我們的勝算就會大很多。”

賀辭東:“岑家這個生日宴就是為了他設的,他不可能逃得開。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知道太多,反而容易被人掣肘。”

高揚:“……哦。”

他發現老板竟然沒有選擇最有利也最便捷的一條路。

岑戴文幾次三番對“時渡”出手,現在更是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

隻要岑景本來就不清楚情況,岑家那邊想要用他做文章,反而不容易。

賀辭東並沒有說錯,岑景原本都打算不去了。

結果還是沒逃開。

生日宴當天,他那個還沒有見過麵的二哥,竟然能在“辰間”樓下和他偶遇。

岑戴文屬於瘦長型,跟岑春城完全不同。

長相六分,不功不過。

他把車停在岑景的腳邊,搖下車窗道:“我們兄弟很久沒見過了吧,上次見你還是你婚禮的時候,說到底,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稱職。”

人一來倒是自己先放低姿態。

岑景淡笑:“二哥這麽忙,能理解。”

岑戴文打開車門說:“上車吧,爸的生日你總不能缺席。”

岑景知道躲不過,乾脆上了車。

車子朝前開去,岑戴文問他:“辭東呢?爸念叨著也好久沒見著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