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從她向伯萊先生索要的東西上來看,她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出逃的計劃了。
之後,格雷小姐利用室內的布料結成繩索,從臥室的窗戶逃到主宅外麵。
但是,她並沒有借機逃離格魯夫莊園,而是找到值夜的馬夫安德森,用勳爵閣下的寶石紐扣賄賂他,請他幫她寄一封加急信。”
治安官說到這裏,從身後的記錄員那裏取過裴湘寫給瑪格麗特夫人的信函,攤平在桌子上。
“這封信中的內容,給我們提供了另外一些參考建議。
根據格雷小姐的筆述,她並不是自願主動邀請勳爵閣下去她的臥室的。
她在信中寫到,睡夢中突然遭到埃塞克斯勳爵閣下的侵犯,為了維護自己的榮譽和純潔,慌亂中失手殺害了對方。”
“簡直是一派胡言!”勳爵的堂弟冷哼一聲。
“這種狡辯之詞,莫裏斯先生,你何必拿出來讓我們驚奇嘲笑。
眾所周知,埃塞克斯勳爵夫婦伉儷情深,絕對是一對典範夫妻,若不是那個私生女出身的卑賤丫頭刻意勾引,我的兄長怎麼會一時犯糊塗。
這封信中的指責,完全是汙蔑!”
是不是汙蔑,在座的先生們心中自有衡量。
幾位同勳爵家族不太親近的紳士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
然而,此刻並不是研究埃塞克斯勳爵到底是不是潔身自好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分析出多莉絲·格雷都做了什麼,她現在最有可能躲在哪裏。
“這封信裏麵的內容,除了提及瑪格麗特夫人的劣行外,還透露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按照信中所寫,多莉絲·格雷小姐應該是打算逃亡歐洲大陸的,她希望她的姐姐珍妮弗·格雷不要過多地擔憂她。”
“珍妮弗·格雷?她現在在哪裏?會不會是她在莊園外麵接應多莉絲·格雷離開?否則的話,我們的人怎麼一直沒有發現那位小姐的蹤跡,這不正常。”
治安官遺憾地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那位珍妮弗·格雷小姐一直生活在倫敦,最近都沒有前來肯特郡的行程。
當然,我已經派人前往倫敦珍妮弗·格雷小姐的住處了,若是她和多莉絲·格雷小姐有聯係,我的人一定會發現的。”
“這封信可信嗎?會不會是格雷小姐故意寫出來誤導大家的?難道她說打算出國,咱們就認為她真的會偷渡出去嗎?”一位老成持重的先生冷靜地指出症結。
治安官摸了摸胡子:“這隻是一種可能,我當然更信任自己的屬下調查出來的結論。
對了,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
哦,格雷小姐半夜去找馬夫安德森送信,之後,她不僅沒有逃跑,反而返回了臥室。
我想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深更半夜的,她若是騎馬或者駕車逃跑,勢必會驚動格魯夫莊園的巡查隊,他們的獵犬可不是養著玩的。”
幾位先生點頭,認同了治安官莫裏斯的推論。
莫裏斯接著說道:“根據詹姆斯·伯萊的交代,天亮之後,多莉絲格雷小姐再一次走出房門,穿著淺藍色的裙子,深棕色長外套,拎著一個很大的包裹,說是要去找牧師家的瑪利亞小姐,給她送臨別禮物。”
一旁的牧師連忙擺手:“我的女兒瑪利亞並沒有見到多莉絲·格雷小姐,早上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一直在起居室閑談,瑪利亞根本沒有出去過。”
治安官已經調查過了,所以他此時非常溫和地點了點頭:
“我們自然相信瑪利亞小姐,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多莉絲·格雷那丫頭欺騙伯萊先生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