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蘿:“……”

不過,雖說它言語間略有些浮誇,但她心底蠢蠢欲動的試探卻無端隨著它左一句右一句的馬屁在這一刻萌芽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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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給他化全妝!

不著痕跡地將手中眉筆飛快地置換成眼影,溫蘿飛快地抬起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的神色:“……都到這了,幹脆再來點別的?”

望著她麵上深淺不一的色塊,柏己心下失笑,心知她多半是按捺不住心中怨懣借機報複他。

也罷,不過是任她擺布施些女子常用的粉黛而已。

她開心便好。

唇角卻自然地挽起,眸光瀲灩間染上若有似無的惡劣與戲謔,

視線向下,落在睡裙勾勒出的纖細腰身之上,柏己輕輕笑了下,光影在他麵上切割出分明的界限,更顯英挺的臉廓無端顯出幾分難以言明的危險:“可以。”

與方才溫蘿因緊張忐忑而緊閉雙眸的反應截然不同,柏己自始至終從未勻給近在咫尺的鏡麵半分眼神,眼神專注地落在身前神色下意識蘊著幾分正色的女人麵上。

他親手留下的濃鬱色澤在她麵上蜿蜒,平心而論,的確是連平庸都稱不上的、怪異至極的模樣,

然而在她精致五官的映襯下,卻硬生生少了幾分惹人生厭的古怪,多了幾分平日裏無懈可擊的風情以外不為人知的嬌憨。

視線向下,她本便飽滿的唇瓣此刻隨著她無意識輕抿的動作,閃爍著細碎的光澤,比起平日素淡溫軟的模樣更顯出幾分令人移不開視線的風情。

那是他方才凝神為她塗抹而上的唇脂,可口動人得令人心悸。

眸光漸漸下沉,宛若飛掠而過的飛鳥輕點心湖,驚起圈圈點點瀲灩開來的漣漪,在暗紅近墨的眸底拖拽出一片濃鬱得化不開的沉諳色澤。

身體下意識前傾,正欲抬手扣住她手腕幹脆將她拽入懷中,身前女子卻猛然仰起臉,一時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麵上寫滿了尚未來得及收斂的得意之色,雙眸璨若星辰。

抬眸對上他視線的那一瞬間,溫蘿不自覺呼吸一滯。

實在是……

太美了。

盡管她極力地想要避免這種平庸普通又性別模糊的字眼,然而在望清她認認真真折騰出的“成果”的這一刻,她向來反應迅速的大腦卻似是陷入了短暫的宕機和空白,找不出任何華麗的辭藻去描繪他此刻萬分之一的豐彩。

柏己的長相極具攻擊性,色澤濃重,線條淩厲,輪廓深邃分明,眉眼之間更是蘊著久居上位的桀驁與銳氣,顧盼神飛之間皆是狂氣與張揚。

然而她向來隻為自己上妝,此刻上妝對象換了個人,妝容卻並無過多的差別。

細碎的金片閃粉在他深邃的眼窩之上肆意鋪陳開來,與柔和的色澤交相掩映著,在他幾乎挑不出瑕疵的容顏之上投下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剪影,

而那散漫又矜貴的氣質與他寬肩窄腰有力的身材,卻又恰到好處地中和了幾分妝容帶來的無可避免的女氣,矛盾卻又糾纏著交織成一派異常動人的誘人風情。

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了許久,周遭聲音似是在這一刻隨著他眼尾迂回流淌的光暈無聲地褪去,天地之間僅剩她胸口愈發擂動的心跳聲。

如今麵前這個好看得過分的男人已經是她名正言順的男友,她又何必再像先前懵懂之時那般下意識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悸動與衝動?

溫蘿幹脆順著心意傾身埋首撲進他懷中,纖細雙臂熟練地勾住他脖頸,心滿意足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