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分明【哆啦B夢的時光機】替她解鎖了不少好感度啊!
溫蘿狐疑地蹙眉, 猜測道:“那……是因為先前我曾拚死守在突破時無力反抗的你身邊並未離開?”
聞言,顧光霽並未再次搖頭,卻也並未立即作答,似是回想起什麼一般,雲袖浮動之下抬手輕撫過溫蘿光潔白皙的掌心。
“是。”浸冰碎玉般冷冽悅耳的聲線在日光之中融化,“卻也不是。”
溫蘿:???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每個字都聽懂了,合在一起時卻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一瞬她麵上閃過的錯愕和茫然並未作假:“為什麼這麼說?”
“舍命相護,雖令人感激讚歎,卻不足以令我動心。如若換作旁人,他活,我自當千百倍償還,他死,我定然盡全力替他雪恨。”
溫熱的指腹在她並無傷痕的掌心摩挲,分明是極為細微的動作,卻在他挺拔身體之上若有似無逸散而來的冷香沉浸下,隱約激起一陣極為令人難以忽視的癢意。
溫蘿不自覺垂眸,望向兩人交疊的雙手,以及緊緊拂落至一處的衣袖。
“真正令我開始對你上心的,是你不甘之際流露的決絕與平靜。”指尖動作一頓,五指輕輕收攏,將兩人緊扣的指節掩於交織在一處的袖擺,顧光霽緩聲道,“那樣的你,很耀眼。”
溫蘿微微一怔。
顧光霽口中所言的她,以毫無靈力修為的大小姐的嬌弱身體,被修為皆在化神以上的封王台修士團團圍在正中。
無人想象過,她竟會在他們手下強撐那麼久的時候,恐怕就連赫煜也並未想到,她甚至寧可以手掌狠狠攥緊劍身,也不願就這樣狼狽地跌落在地。
那時的她,滿心滿意都是不可在此隕落身死。她要完成任務。
實際上,披著繆馨兒馬甲之時,半是出於人設,半是出於“因材施教”的打算,她沒少向顧光霽撒嬌討巧。甚至,在她的預料猜想之中,顧光霽應當正是被她仗著身份便利,軟磨硬泡之後拿下的高嶺之花。
卻沒成想,她的預測打從一開始便跑了偏。
真正吸引顧光霽的,並非她想象中嬌柔鹹魚的菟絲花人設,卻恰恰是她無論轉變為何種身份,都從未有一時半刻改變過的堅韌與力量。
這是獨屬於在虛空邊境之中,幾乎已經被神化的那個名字的骨子裏無法磨滅的堅持與性情。
這一刻,除去起初的訝然之外,溫蘿心下反倒生出幾分辨不清來由的了然和理所當然之感。似乎在先前的三次試探皆得到如今這種結果之後,顧光霽的答案也在冥冥之中成了必然。
思緒翻飛間,一道尾音略略上揚的悅耳聲線卻自身後傳來。
“你們這是在聊些什麼?”
聽見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溫蘿條件反射性一個激靈,轉身回眸望去。
一襲淡黃錦衣的少年正負手立於不遠處,滿身滾著暗紋的曼陀羅花案幾乎與傾落而下的日光融為一體,絢爛耀目得似是當真要自那質地上佳的衣料之中盛放而出,不知在一旁看了他們多久。
而那瑰靡鮮豔的顏色卻不及他一張精致俊美得過分的容顏的萬分之一,此時一雙狹長的黑寂眼眸若有所思地在兩人自然垂落身側的袖間一掃而過,似是浸著血般殷紅的唇勾了勾,似笑非笑地遙遙對上溫蘿視線。
溫蘿:淦!
見他反應,多半是察覺了她正跟顧光霽暗戳戳地牽手。她到底是放手還是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