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茫然地垂眸,視線無甚意義地落在腰側高懸的劍柄之上,溫蘿無意識地抬手摩挲著微涼圓潤的觸♪感,似是想要在這毫無意義的動作之中尋到微末的平靜。
她動過情?可是這怎麼可能?
自正式入職維序者以來,她經曆過的任務世界不說上萬也有上千,其中以獲取好感度攻略通關為目標的任務不說上千也有上百,她卻從未有過一次哪怕一瞬間的動搖。
可就在那個答案擲地有聲地如驚雷般在耳畔炸響之時,下意識的抗拒與否認之餘,迎來的卻是一陣從未體驗過的心虛與困惑。
既然總部將這枚金光閃閃的外掛以如此沉浸式的方式合乎情理地嵌入融合世界,那麼在其中她經曆的一切與得到的評判結果,都應當無從作假。●思●兔●網●
那個所謂的“令她動心”之人究竟是誰?
腦海中一襲絳紫色長袍、天命風流的男人一閃即逝。
會是墨修然麼?
雖說他性情高傲別扭,也曾因執拗固守著心底的堅持和尊嚴而遲遲不願向她袒露心跡,可他自動情後便待她極為照顧遷就,就連如今拆穿了她的身份,也從未有一絲一毫的逼迫為難,反倒將滿心翻湧的情緒盡數壓下,不問緣由與過往,隻執意地隨在她身邊保駕護航。
團子冷不丁開口:“主人,若說不問緣由過往,其實顧光霽也一樣啊,也有可能是他?”
溫蘿靜了靜。
的確,實際上顧光霽才是第一個發現她藺妤殼下真實身份之人,然而,哪怕是為她無數次崩碎無情道心,甚至無數次在墮魔的邊緣艱難掙紮,卻也從未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怨言與遷怒。
掩在他如高山冷雪般仙姿淩然的麵容之下,卻是一顆比起任何人都要溫柔滾燙的心,執著地將那不知何時發芽生根的愛意悉心澆灌,哪怕棄了一身道骨仙風,也要固執地保留他愛著她的本能。
“可是若是論起固執,南門星比起這幾位都可以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團子複又開口,試探著道,“難不成主人,在無數次的相愛相殺和鬥智鬥勇之後,你真正動心的對象其實是南門星?!”
南門星麼……
他數次在她麵前生生取骨卻連眼都不眨的畫麵避無可避地在腦海之中閃躍翩躚,而他對她近乎於執念的執著似是一記重錘,在她心頭轟然砸下,驚起一片狂亂洶湧的漣漪。
即使將下線過早的柏己剔除不看,實際上,在她真正達成三次死遁結局之後,唯一一個從未放棄過將她的靈魂尋回複活,並在八百年間日複一日地付諸行動之人,便是他。
說他瘋狂也好、執拗也罷,那些曾令她避之不及的掌控欲與占有欲,卻在截然不同的另一麵無聲地綻放出令她從未幻想過的溫柔與情深。
他因不認命而生起的不甘與多疑敏[gǎn],而不惜作繭自縛於一片虛妄的謊言之中的念頭,錯綜交織著結成一張名為愛意的巨網,隻待她無枝可依之時的自投羅網。
他的愛意無疑來得最為艱難,然而在觸碰的那一瞬間,卻又燃起比起任何人都要熾烈的火,幾乎點燃他心底沉寂已久的暗夜與戚寒。
可這相生的艱難與熾烈,卻也並非隻在他一人身上能夠望見端倪。於柏己而言,同樣如是。
甚至,比起給予,她反而虧欠他更多。
以至於,乍然回想起這個名字,她甚至回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