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主上真正要見之人是麵前這個名叫藺妤的女人,至於她隨行弟子是否入內,於主上而言並無區別。:-)思:-)兔:-)網:-)
他完好的左臂在空氣中淡淡一擺,原本空曠的簷廊之中霎時便顯出幾名麵無表情的魔族侍仆,姿態不鹹不淡地攔在幾名弟子身前,語氣無甚情緒:“幾位,請。”
幾名弟子下意識抬眸,五官呈現出一種欲哭不哭,強行壓抑不安的怪異神色,求救般望向溫蘿。
“去吧,來者是客,魔君不至於不明白這點道理。”
說罷,她便微微一勾唇,頗為鎮定地抬步隨罕仕一同跨入殿內。
隨著兩人步行之間掀起的微弱氣流,浮塵亂卷,於一片赤色火光之中沉浮明滅,玄鐵鏤空燈盞之中的火舌搖曳生姿,在莫名緊繃的空氣之中無聲無息地穿行,卻穿不透那高高的王座,隻得在地麵上拓下一片遊弋詭譎的狹長陰翳。
溫蘿從未見過柏己身為魔君之時的模樣。他在她麵前向來是散漫又惡劣的,隻在兩人之間默然發酵的情意之中,間或攜雜著幾分難以察覺的鄭重與深情。
初見時如此,訣別之時也是如此。
那些傳聞之中的狂傲邪肆、淩厲桀驁,他從未當真在她麵前顯露半分。
溫蘿不由得抬起頭,卻正撞進柏己一瞬不瞬凝望著她的眸光之中。
燭火明滅,明暗交織。
殿外風急吹雪發出猶若嗚咽般哀戚的聲響,猶若上古傳來的悠長歎息,殿內火星迸濺,劈啪作響,暖意融融。
殿內殿外,一牆之隔,卻似是一道涇渭分明的結界,分隔出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溫蘿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倒並非少女見心上人那種懵懂曖昧的動心,反倒是一種近乎於心虛的莫名情緒。
柏己的目光實在太過認真。
認真到,她竟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他這一眼跨越了千年的歲月與滄桑變化,穿透了她無數次變換的皮相與身份,直達她那被他親手鐫刻上蒼冥鄴火烙印的靈魂。
溫蘿並未忘記,在她專線攻略柏己之時,他曾短暫地看穿她身負的技能效果,精準地察覺了她靈體形態的相伴。
既然那時的他擁有著看穿她的能力,那麼此時,她身負屬於他的神火印記,又是否存在著他能夠透過【無量虛空】技能察覺她真實身份的可能性?
“放心吧主人。”
感受到她心下遲疑,團子按捺不住地解釋道,“通俗來說,公羽若就是柏己命中一劫。但是他們之間的人物設定你也知道,若是沒有些奇奇怪怪的推動力,這倆人不打起來就已經是謝天謝地,怎麼可能產生什麼情感上曖昧旖旎的糾纏?
他當年能夠感受到你的存在,一方麵是他的神魂還未經受封印千年折磨的削弱,一方麵則是劇情在天道法則之下鑽了空子。總之,現在他是絕對沒有能力再發覺你身份的——當然,你必須得確保【無量虛空】生效才行,不然說什麼都是耍流氓。”
溫蘿心下鬆了口氣,這才定下心來細細打量麵前的男人。
遲重暖色的火光之下,他那張堪稱完美可令眾生傾倒的容顏反倒更顯出幾分冷硬與不羈,淩厲的眉目隱約蘊著幾□□居上位已久的桀驁與張揚,高挺鼻梁在深邃眼窩之上織就一片深諳的剪影,線條鋒利的薄唇噙著一抹喜怒難辨的弧度,徒留那雙暗紅的眼眸如池水般漾開驚心動魄的漣漪。
不知出於何種考慮,他並未佩戴上那麵對旁人時定然安然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