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聲蓋上茶盞,柏己一手支著下巴,低垂的長睫掩下了眸中翻湧的繁雜情緒,再次抬眸看向她時,已恢複了先前恣意張揚的模樣。似乎覺得她開啟的話題十分無趣,他輕嘖一聲,不置可否道:“想不通的事何必再想?”
話音微頓,他不懷好意地勾唇:“你問的問題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勁,倒不如問問他後宮之中有多少美人佳麗,又更偏寵誰,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既然已經拋出“冥冥之中她似乎還記得什麼”的引子,即使她表現出對柏己過多的關心,也可以盡數推到她“疑似失去記憶身體卻很誠實”上去。
想到這裏,溫蘿便避也不避,主動道:“那他後宮之中有多少美人佳麗?”
似是沒想到她會接得這麼幹脆,柏己麵色一滯,遊刃有餘的笑意凝固在了原處,劍眉微斂,眉心不自覺印上一片淺淺的折痕。半晌他才淡淡道:“暫時無人。”﹌思﹌兔﹌在﹌線﹌閱﹌讀﹌
“那自然也不會有偏寵之人了。”“嗯。”“那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呢?”
不等柏己回應,溫蘿便率先傾身靠近,一瞬不瞬地望著他深邃麵容之上下意識浮現的錯愕神色,堅定直言道,“會喜歡我麼?”
留給她的時間,說得難聽些,恐怕也隻有這短短的不知何時便會結束的交談。她已經來不及再像先前那般溫水煮青蛙,溫吞地順著柏己的喜好,在他身邊潛伏觀察,再抽絲剝繭地依照他最喜歡的方式無聲無息地入侵。
對於如今的她而言,能走的隻有一條路。在人設崩塌的範圍之內,盡可能地快刀斬亂麻。
直接、熱情,是她最後能夠用來孤注一擲的武器。
溫蘿咽了咽口水,解釋道:“不瞞你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下好像對他始終有些不同的情愫。”說到這裏,她抬眸不偏不倚地迎上柏己幽邃莫測的眸光,“你不是答應我,關於他的事情知無不言麼?那依你所見,他會喜歡我麼?”
團子在識海中羞/恥地捂臉。
它還記得,先前與柏己的相處中,他曾無數次半開玩笑地調侃主人身材,雖說戲謔的成分更多些,可多少也證明主人並不是他真正下意識會喜歡的類型。
然而下一瞬,它就被狠狠打臉。
——“會。”
這話題極為旖旎曖昧,以柏己的性子,溫蘿還以為他又要借機湊上前說些似是而非的騷/話。
然而,他卻隻是靜靜地坐在原處。這一字擲地有聲地自唇間吐出之時,他麵上嬉笑之色盡數收起,僅餘一片沉靜的鄭重。
被他鮮少流露的正色與毫不猶豫的答案驚得微有些怔忪,溫蘿半晌才回過神來,試探著道:“那……他現在有心悅之人麼?”
柏己卻挪開了視線,語氣淡淡:“不想說了。”
溫蘿險些怒而掀桌。這是最重要的問題。她相信,柏己絕不會哄騙於她,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就無形之中能夠證明,她失去的那段記憶之中,任務究竟被推進到了何種程度。這時候她絕對容不下他裝聾作啞,當即皺眉道:“你不是說過會知無不言麼?”
“我是說過。不過我可沒說,這些答案是無償提供的。”
不過瞬息之間,柏己卻已恢複了先前漫不經心的散漫姿態,此刻瞳孔微轉,眉梢抬了抬,那張可令眾生顛倒的近乎完美的容顏之上,無端顯出幾分橫生的邪氣。
“已經答了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