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溫蘿便隻覺身體如羽毛一般輕盈地被他一把拽了去,連忙一手撐向他身後的椅背,慌亂跌落他懷中,被他一手攬著腰際坐在腿上。
柏己唇畔笑意更深了幾分,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她麵上,揶揄般凝視:“我的目的,你真的想知道?”
兩人之間姿勢極為曖昧,直覺告訴她應當就此打住,可如今騎虎難下,溫蘿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嗯。”
“我的目的——”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驀地低聲笑了下,慢條斯理地湊近她耳畔,氣息冷冽好聞,唇風卻似火星炸裂般在她頸側驟然蔓延開,幾乎點燃她比起常人向來低了幾分的體溫。
“若非要說我有什麼目的,你覺得這些算不算?譬如,我想吻你,想吻遍你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讓你渾身都被我的氣息浸染;想占有你,想要將你從裏到外盡數品嚐,獨占你的任何美麗的模樣;想與你日日夜夜相見,想陪伴你,以今生,以來生……自從十年前在雲州驚鴻一瞥,我便對你情根深種,此生非你不可,千裏迢迢自蒼梧追到江夏隻為與你相見。為了你,我可以背叛任何人,哪怕是柏己也不例外。這個理由,你還滿意麼?”
頓了頓,看著溫蘿因震驚而呆滯的臉,他不著痕跡地收斂了眸底氤氳的正色,語氣戲謔:“若是不滿意,我還可以接著說。”
溫蘿趕忙搖頭:“不用了。”再讓他說下去,恐怕就是些過不了審的內容了。
可即使她此刻大概猜測到兩人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淵源,可到底也算是“初遇”,他這番言行實在是唐突輕浮,並非公羽若能夠接受的範圍。
保人設重要。
思及此,溫蘿便假意紅著臉怒道:“放手!你實在是……孟浪、輕佻、不知廉恥!”
柏己竟當真從善如流地放開了擒著她手腕的手,另一手虛虛扶在她後腰,待她站穩才隨意搭在椅背上,輕笑:“是你讓我說的。”話音微頓,他稍微收斂了些放縱的調侃,笑意之中掩著鄭重:“總之,我不會傷害你。”
溫蘿如何能不明白他正是以這種方式避重就輕?為了逃避她追根究底的問題,他才故作輕佻地言語“非禮”。
然而事態發展至此,她也隻得見招拆招地冷著臉坐回原處:“我問什麼你都會說?”
“自然。”柏己毫不見外地為自己斟了一盞茶,順帶替她麵前的空盞也斟滿,姿態極為矜貴優雅地抿了一口,才緩緩道,“至於內容,信不信由你。”
他本人說的話怎麼可能有假,先前的質疑不過是為了將人設圓得合乎情理罷了。不過,如今留給她刷好感的時間不多,究竟應該問什麼問題,她倒是需要多加斟酌。
思忖片刻,溫蘿輕吐一口氣,佯裝好奇地抿唇,極力克製而平淡地小聲道:“他真的如旁人口中所說那麼十惡不赦麼?”
把玩茶盞的手微微一頓,瓷器碰撞的清脆聲戛然而止,稍默片刻,柏己垂眸哂道:“善惡的判斷本就因人而異,你這問題著實不好答。”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並非世人所想的那般壞。”假意下意識地感慨,溫蘿蹙眉,茫然道,“不過,這念頭究竟因何而生,我卻半點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