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落在臉上的灼人視線,溫蘿心下一笑,麵上卻再一次抬眸看他。
浮動的眸光之中是來不及掩飾的訝異和難以自抑的喜意,可一排貝齒卻無意識地輕咬著下唇,無端顯出幾分倔強和糾結之色。
沉默片刻後,她並未回答,隻是微微偏過了頭,移開了視線。
下一瞬,身側之人自見麵時便始終縈繞在周身的幾乎實體化的黑氣瞬間便仿佛被一陣清風吹了個幹淨,莫名鬆快輕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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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溫蘿所料,南門星果然良好地接收了她有意留下的信號,猛然間仿佛無垠沙漠之中即將幹渴至死的旅人望見了縹緲的綠洲,也無暇辨別是真實還是蜃樓,便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望著麵前比起先前他派人送到房中還要更豐盛幾分的吃食,溫蘿微有些訝然。
原本以為她初來封王台時,他便已掏空了心思為了迷惑她而取悅於她,如今看來,他當時對她倒的確少了幾分真誠的用心。
如今,無數叫不出名字,但光憑其被烹調之後仍久繞不散的靈力便可知其生前修為的靈獸肉依次呈在她身前方寸大小的桌麵上。
團子邊流口水邊道:“這可能就是40%和60%的區別吧……不過主人,南門星可當真是財大氣粗啊,這些被做成菜肴的靈獸看起來,少說也有化神期的修為了,竟然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溫蘿心下白它一眼:“你看看封王台四處的裝潢,南門星就差把金子糊自己臉上,活脫脫一個一夜暴富的暴發戶。現在這狀況我大概已經預料到,畢竟他除了錢什麼也沒有,追求女人自然隻能靠這所謂的‘財氣’。”
團子呐呐道:“我覺得他也沒有這麼可憐,至少他還有臉……”
溫蘿冷笑:“他敢衝你笑,你敢接嗎?”
團子:“……”
肉香撲鼻,溫蘿執筷夾了一塊送入口中,隻覺得入口即化,清香之餘,似有隱約的靈力自其中瞬間順著食道竄入下腹,引得陣陣融融暖意。
見她隻顧著埋頭吃飯,半分眼神也沒分給他,南門星眉峰微斂,隨意搭在桌邊的右手隨意動了動,食指在玉髓流動通透的桌麵上輕點了兩下。
聽見細微的動靜,溫蘿身體微微一頓,隨即便像是從未聽聞一般繼續動作了起來。
就這樣無言地對坐吃完了一頓飯,南門星似乎興致缺缺,擺手便叫人將她送了回去。
這般相處對於南門星來說分明是一種自我矛盾的折磨,可他卻當真如自虐狂一般,每天都拉著她一同散步用飯。
溫蘿微微垂著頭,目光落在他順垂的淡黃色衣擺上,心知還不是時候。
雖然他甘願煎熬也要與她日日相見,可口中說出的話卻依舊刺耳陰鷙,明顯並未將她看作情人,隻是依舊是堵著一口氣,自以為是地報複於她。
維持著一人冷淡之中難掩糾結與深情,一人惡語相向卻不自知心動懊悔的動態平衡,兩人竟就這樣相處了一月有餘。
這一日,溫蘿正與往常一般低頭進食,卻聽對麵傳來一聲燥鬱的碗筷撞擊之聲。
仿若未聞地平靜咽下口中飯食,溫蘿麵上無波,心下卻一喜。
終於憋不住了!
她這些日子冷著臉,不